恍惚间, 他还以为自己身处在梦境中, 面前这个女人头发绾起, 眉眼如画, 发边是碎钻流苏的发夹,随着她弯腰的动作细微的晃动着, 碎钻的光芒像是颗散光的星。
男人迟钝了好半响,才恢复神志, 从喉咙里勉强发出声音:“没事.”
“谢谢你。”他说完抬手接过了林稚晚递给她的纸巾。
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林稚晚等到他的回答后又问道:“需要我去找人来扶下你吗?”
中午的原因, 这个地方也不怎么有人来, 醉酒了人走不动路的,林稚晚只能叫人来扶他, 在这之前她还是温声地询问了男人的意见。
男人没回答,似乎是缓慢地思考着, 半分钟后,他才道:“好。”
“麻烦你了。”
林稚晚听到他的回答后温温笑了下,然后转身准备去叫侍应生,刚转身却在不远处看到了顾沉。
一条长长的走廊, 顾沉就在十步的距离外,长身玉立,垂着眉眼,在听到林稚晚走过来后,他才抬眸看过去。
目光交汇,他平静地注视着并未开口。
林稚晚在看到顾沉怔了几秒,随后她转移开视线,径直地走过去。
她没看见在她走过去后,顾沉眉眼不过瞬间就沉了下去,平静的神色早就褪去,他扫了眼还坐在地上的男人,表情沉郁到了极致。
在林稚晚刚刚给那个男人递纸巾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随后的一切他自然都看在眼底。
他刚刚很清楚地看到了林稚晚的样子,眉眼上是浅浅的笑,嗓音也温和,和对他时的样子并无两样。
温柔?永远都有人用这个词语形容林稚晚。
这样的温柔并不是独一份,她对一个陌生人都是这样温温柔柔的,本质上他与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心脏好像被一颗无形的手捏住了,沉闷和烦躁随之而来。
他又扫了眼男人,眼底的情绪没有了一贯的平静,冷冽而阴郁,极度的不悦。
等林稚晚回来后已经是五分钟后了,她刚刚去找侍应生耽误了一点时间。
回来的时候顾沉并没有离开,林稚晚微感惊讶,但没有多想,她目光只是平静的掠过,然后带着侍应生往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走去。
“他应该是醉酒了,你扶他回去吧,在这里坐着也不好。”她看着已经像是睡过去的男人温和道。
“好。”侍应生点头道,说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试图喊醒他:“先生,先生。”
没有用,男人已经彻底的熟睡过去,侍应生只好将男人扶起来,准备去问问别人他是哪个包间的客人。
等到侍应生扶着男人离开后,林稚晚才准备回去,她走过长廊,最终还在顾沉身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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