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送鹿茸,我没听错吧?”
“千真万确。你想啊,司空的傻病都好了呢……前些日子还向我问有没有见过他家小夫郎?”
“不仅好了,还特别能干。那一亩地整得板正又松软……”
“前些日子,我打猎,见他设置陷阱,特别刁钻,逮了好几只野鸡……”
“这小夫郎莫不是有天庇佑?总能贪到好事呢。”
传言愈演愈烈。
隔壁刘大婶听了传闻,登门拜访。
她挎了一篮鸡蛋,进了院子,局促不安地放下篮子,低头搓着衣角,沉默半天才说话。
“前些日子翻地,本说要帮你们的。可我家老头上山采药时,不小心摔断了腿……至今仍在将养着……大婶我……”
月桥山草药丰富,确实不少农家人会出外采药,卖到县城药房,补贴家用。
胡吱看了一眼司空。司空冲他点点头。
“大婶你想要鹿茸来入药?”胡吱直截了当地问道。
刘大婶羞红脸:“我知道我忒不要脸了些。可老头身体老是不好,请了大夫。大夫说,伤了气血,身子弱,需要补一补。”
“大婶拿去熬汤吧。”胡吱爽快地把鹿茸给了对方。对于大鹿而言,这也算一份功德。
刘大婶万没有想到如此顺利。毕竟是贵重的鹿茸,他们家接触药房,知晓这药若是卖到城里,少说要二三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银子。刘婶之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蹭个便宜。
“ 不不不……我割一小块就行,哪能都拿走。”刘大婶说什么都不敢多拿。
“这样吧。鹿茸,你拿一半,另一半帮我们卖银子。我和司空不懂药材,怕拿出卖被占便宜。”胡吱折中提出办法。
刘大婶刚拿走鹿茸没多久,司家二哥司利夫妻二人登门拜访。
司空深沉锐利的眼神,如刀一般,直插在司利胸膛,让司利不觉汗如雨下。
他还是硬着头皮,招呼道:“三弟,三弟妹。”
司二嫂从怀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包,塞到胡吱手中:“弟妹,这是我们作为兄嫂的一点心意,拿着甭客气。”
胡吱打开,数了数,讥笑道:“十个铜板。”
这话一出,司二嫂眼泪瞬间流下来,哭泣道:“三弟妹有所不知。你二哥看着是个教书人,有束脩,又是秀才,不用上缴赋税。可其中的艰辛,也只有自家人能体会。这些年,我们家为了供他秋闱赶考,米盆比脸还干净。这不离秋闱没几个月了,我们实在是凑不出路费钱。这才厚着脸皮找到弟弟家。”
她说了许多,见司空二人仍不搭话,继续唱念:“若是你二哥考中,这是整个老司家的荣耀啊。多少辈才出这么一个状元,光宗耀祖。弟弟和弟妹不也跟着沾光不是?我听说弟妹白捡了一个鹿茸,这想必就是老天可怜见我们司家,特意送过来的。这是吉兆啊,你二哥这次肯定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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