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沉默片刻,才开口:“食君之禄,解君之忧,我沈玠半生戎马,唯独不知何谓‘让开’!帝王书真假难辨,但当今圣上拯天下苍生于水火,可谓是一代明君,今日,老夫便是赌上沈家满门的性命也要为明君效力!他日即便殃及九族亦不屈不悔!不义之师若敢进犯,就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好一个不屈不悔!”景翰咬牙切齿,冷笑道,“你执迷不悟,也就等不到他日了!全裕贞!先替本宫送这老不死的上路!”
退在一旁的全裕贞得令,当即就大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挥舞镔铁棍就朝沈玠砸了过来,那碗口粗的实心铁棍来势汹汹,挟着劲风直击沈玠面门,沈玠急忙拨马,侧身险险躲过,那呼啸而来的劲风刮得老将军面门生疼。
说时迟那时快,全裕贞紧接着又是一棍砸来,沈玠这回避无可避,双手擎刀,硬是招架上去,在场众人只听“嗵”一声闷响,那铁棍生生砸弯了沈老将军的玄铁刀杆,跟着砸在了沈老将军右肩上。
老将军右侧肩甲立时便凹了进去,紧攥着刀柄的右手瞬间脱力,垂了下去。
眼见沈将军无力招架,景军阵中闪出一位将军来,手持长斧大喝一声:“老将军且回阵中!让末将会会这蛮狄!”说着就从沈老将军身边策马而过,抡起长斧朝全裕贞劈砍而去,全裕贞单手抬棍招架,只听“铛”一声脆响,火花迸起多高,长斧也跟着被弹起老高,全裕贞借机振臂,将手中镔铁棍横着轮了出去,挟着风声就砸在了那将军腰间,只听那将军闷哼一声,滚于马下。
一时之间,景军将领轮番上阵,全都在狄军主帅全裕贞手中落败,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全裕贞一人便击杀景军两员大将,又重伤主帅,副帅二人,狄军顿时士气大涨,高声叫阵。
景翰笑道:“沈玠,看来今日你注定要葬身于此了!”紧接着脸色一变,喝道,“全裕贞!沈老不是口口声声让我们从景军尸体上踏过去吗?那我们说到做……”
景翰话音猛地一顿,只见景军后方有一骑风驰电掣而来,马上的将军一身银甲,手中斜拎着一把乌金长刀,直奔两军阵前,他身后,烟尘飞卷,一看就知有大军随后而至。
“又一个赶着来送死的!全裕贞!送他们一起上路!”景翰咬牙切齿地喝道。
此时,银甲将军已经在阵前勒马,端坐马背上回身朝沈玠道:“沈公,久违了!”
“楚将军?!你来了!”
楚岚微微颔首,视线一转,看着狄军阵前耀武扬威的景翰,抬手将头盔的面罩推了上去。
乍一看清楚岚的脸,景翰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上下打量着楚岚,嘲讽道:“看来景昭真是无人可用了!一群老弱病残还嫌不够现眼,居然派个小白脸跑来送死?!”
闻言,楚岚并不恼,也不接他的话茬:“你就是二皇子景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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