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王:“……”
楚岚果然守诺,进京入宫这一路上,对奚平王果然未捆未缚,自己骑着马跟在他身边,让不知情的人完全猜想不到这个身着华服,端坐马上的人竟是差一点就带叛军杀入京城的叛党,而奚平王也明白,楚岚这么做也的确是给足了自己颜面。
直到抵达禁宫门口时,守在那里的秦章面露难色地盯着奚平王看了半晌,又转头去看楚岚:“将军,这……这位……”
楚岚道:“有我在,没事,放行吧。”
“是!将军请。”
“皇上在什么地方?”
秦章道:“回将军,皇上和叶王爷在御书房等候将军,和……和这位……”
楚岚点头,直接将奚平王带往御书房。
待内侍通禀后,两人进门,立即就有两双眼睛朝他们看过来。
淮安王果然在。
楚岚飞快地瞄了雁归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去,遵照礼数行了君臣之礼,又以礼拜见了淮安王。
雁归先是不动声色地迅速把楚岚上下打量一番,发觉他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放下心来,也就不再看他。
奚平王景涟带兵谋反这事,不仅关乎皇室内部纷争,也关乎景氏颜面,于是,叶檀直接摒退了一众侍卫宫人。
御书房中,只剩下四个人,楚岚将奚平王“请”到了当今圣上面前。
景涟抬头看雁归,雁归也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而且,眼眶竟微微泛起了红。
景涟吃了一惊,一时无语,叔侄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的看着彼此。
良久,雁归开口,威严的声音微微打着颤:“皇叔,还记得么?朕小时候时常被人明里暗里的排挤,有一回受人诬陷在先帝的御书房罚跪,只有皇叔肯替朕求情……朕忘不了,小时候坐在皇叔肩膀上摘桃花,跟着皇叔一起偷偷在后花园池塘里摸莲藕……朕也忘不了,先帝驾崩之后,朕遭人迫害,只有皇叔想尽办法想要留朕一条性命……皇叔!如今你我竟然这样见面了,你让朕怎么办?你让朕拿皇叔怎么办?!”
雁归这一开口,说出来的话不仅让景涟觉得无比意外,连在场的叶檀与楚岚也都诧异地望着雁归。
景涟双目微红,笑了:“过去那么久的事情,想不到陛下还记得。”他声音平静,语调轻柔,更像是寻常人家叔侄之间的聊天。
“记得。”雁归说道,“朕还记得皇叔教朕治国理政之法,教导朕‘治大国若烹小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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