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岚刚在自己大帐里吃过早饭,沈玠果然如约带了三名身着江州军装束的斥候来营地见他,楚岚背上武器,点了四名亲卫一起,跟着向导便进了山。
整整一天下来,进山的七个人始终不见踪影,也没有任何消息,眼看着天色愈来愈暗,沈玠和左恕在江州大营里等的越来越心焦,一是为楚岚的安危担忧,也是担心这位手掌兵权的小祖宗万一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个一差二错的,他们真就是把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搭上都没法向上面那位交代了。
最后悔的是沈玠,一直自责自己老糊涂了,竟然就放了他们七个人进山,就算不碰上山匪流寇,遇见个豺狼虎豹黑瞎子啥的也够他们这几个人喝一壶的了!
“行了行了!你没完没了的转得我眼睛都花了!快别转了!”左恕被他走来走去转的心烦,“老家伙你可别以貌取人,你以为云舒像个书生似的,他的功夫也是花拳绣腿了?你那是没领教过他那把乌金长刀的厉害!不是我吹牛,要是真动起手来,你这个北境第一勇士还真未必赢得了他!”
习武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说自己打不过这个张三和那个李四的,沈玠一听这话,两条腿果然直接钉在了原地,也不来回转圈了,扭脸瞪着左恕,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说啥?!就……”他朝帐外瞟了一眼,立刻捏着嗓子压低声音,“就云舒那小身板儿?穿一身盔甲都还没我这老头子壮呢!你说我打不过他?!”
“你还别不服,早先我在临州时我家琅儿就在信中提过,说整个西南大营没人打得过他们楚将军,我还不信,直到云舒掌管卫戍营,留在了京城我才有机会亲眼得见,你知道不?现在的卫戍营,就是云舒在西南一手带起来的玄策营,他手底下的将士,清一水儿的长刀,各个都是猛将!就这,照云舒还是差了那么一截儿!”
沈玠一听,眼睛都亮了:“照你这么说,老夫这回说什么也得会会这把乌金长刀了!”
左恕刚张嘴还不等发出声来,只见营门传信守卫三步并两步奔进大帐:“报二位将军!楚将军回来了!”
左恕蹭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冲沈玠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还没等沈玠说话,楚岚就带着亲卫和作为向导的那三名斥候跨进帐中来。
左恕:“嗨哟!云舒回来啦?”
沈玠:“云舒受累了!山里的情形如何?”
楚岚微微一点头,先给二位前辈见礼,作为向导的三个斥候跟沈玠将军复命之后离开,楚岚的四名亲卫也退到了帐外。
楚岚才开口:“山中的情形我已看了个大概,确实如沈伯父所讲的没有什么不同,从白头峰到玉冠山最近也有数丈之遥,的确是人力所不能及的距离。”
沈玠点头:“没错,那云舒可想到了攻山之策?”
左恕没插话,也是一脸期待地望着楚岚。
楚岚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尚未成熟,我还需做一番尝试才知是否可行。”
左恕整张脸都亮了起来,立刻问道:“那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云舒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