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让叶檀禁不住有些口干舌燥,他喝了一口茶,又听江先生说道:“这种毒花,在苗疆也早已经绝迹了,我也只是早年因缘际会才得以见到碑刻上面的记载,更何况,这种植物尤其不该出现在中原,至于王爷在哪里得到这个,在下一个外人属实不便多问,但还是提醒王爷要小心。”
叶檀点头:“眼下的局势错综复杂,在尚未有确凿证据之前,也确实不便向先生透露太多,这一回,多亏先生学识渊博,替本王解除疑虑,这或许会成为关键证据也未可知,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后,本王自会将来龙去脉和先生说明。”
江先生嘴角微弯,心领了他的好意,思虑片刻才问道:“种植血幽兰的人,王爷可曾见过?”
“见过。”
“这人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
叶檀道:“行为举止如常,只是他身上有一种熏香的味道,很特别。”
江先生点头,不置可否:“那王爷摘走血幽兰时,可曾惊动到他?”
“没有。”叶檀想起自己在花园里扔扇子的举动,忍不住微微一笑。
没错,他在离开花园之前,看似被衣袖甩落的扇子其实是他有意扔到花丛里去的,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借着捡扇子的机会偷偷摘了这么一朵怪花藏进袖中带了回来。
少时,叶檀抬眼看着江先生:“种血幽兰的园子里,还有许多奇花异草,都是以往从未见过的,不知江先生可否凭叙述判断它们的来历?”
“愿闻其详。”
叶檀微微低头,在思索间下意识地轻咬嘴唇,将自己在花园中所见那些花草的印象尽量回忆起来,也尽量仔细地给江先生描述了一遍。
江先生果然没让叶王爷失望,将他所描述的花草形状逐一予以解答,其见识广博的程度简直超乎叶檀想象。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风住雨歇了,有一道彩虹远远地挂在天际。
厅中,江先生放下茶盏,对叶檀道:“种植了这些毒草的人,无论他是何种目的,王爷都要小心防范为上,而且……”他略微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说道,“王爷初到湖州时所中的毒,可能与这些毒草也不无关系。”
叶檀心中一沉:“多谢先生提点!”难怪当初那么多郎中都看不出症结所在,只有江先生看出自己并非水土不服,那些罕见的毒草,毒性也是千奇百怪,倘若对其一无所知,的确是无从判断一个人究竟是身患症疾还是中毒。
“王爷无须客气。”江先生道,“今日到此,在下也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