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两个小伙计闻声推开了房门,一个手上捧着蒸笼点心,另一个端着脸盆手巾,恭恭敬敬地送了进来。
“公子,爷特意交代小的,早早的去咱京城的点心铺子给您买酥皮点心,小的不知公子口味,就选了几样精致的招牌点心,公子您请慢用。”
楚岚瞥了那食盘一眼,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回公子话,昨儿夜里。”伙计拱手道,“爷说有要事实在不能耽搁,走之前吩咐小的要随时听候公子差遣。”
楚岚点头,看着伙计毕恭毕敬地退出房间,掩好房门。
新帝登基,弄了个替身摆在台面上,自己溜的人影不见,说起来,雁归也确实该有不能耽搁的要事,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还能在外面睡得安稳,先不说这人多没心没肺,倘若群臣知道此事,恐怕吃了他的心都有,第一个下口的,可能就是那位看上去极不好惹的淮安王。
楚岚下床简单洗漱一番,也没什么胃口,只把粥端起来喝了几口,桌上那些点心,他动都没动。
整理妥当,楚岚跟伙计打听了一下那支商队所在的方位,就出了银庄,做自己的事去了。
为了不让人起疑,楚岚回程也只能跟随队伍同行,商队脚程慢,回到滨州已是七日之后。
刚一踏入滨州,他就感觉到在后面缀了一路的尾巴不见了,他知是雁归派来的暗卫,一路护送到此之后便回去复命了。
想起雁归,他在心中叹息一声:虽说仅有一水之隔,但他们之间,是注定此生不能同路了,多想无益,各自揭过也就罢了,从此路归路,桥归桥,想必再见也难。
楚将军心绪微乱,便不曾留意自打他一进滨州就盯上了他的那双眼睛,直到他悄悄回到滨州大营,那双眼睛也悄然隐匿了踪迹,形如鬼魅。
楚岚人一回滨州大营,江先生顿时放下了悬在嗓子眼的心,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又活过来了似的,可见他一路劳顿,风尘仆仆,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纵有满脑子的疑惑,也没法问东问西,便提笔开了一副提气安眠的方子,让人煎了给楚将军服下休息。
至于雁归的事情,楚岚也没有多言,只说他大难不死,登基继位,其他也没什么好讲了,看他的样子,江先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楚将军回营之后,照旧处理军务,日常练兵,倒也看不出什么地方有问题,直到一个多月之后,楚岚才和江先生提起雁归和登基大典上有人企图行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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