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儿恨不得扑上去,“我小哥没有杀人!不要抓我小哥,大人冤枉啊……”
乔知舒看着被捕快衙役等拦着的岗儿,生怕他受了伤,一直冲他摇头,可岗儿泪眼汪汪,就是不走,整个小身板都被人高马大的捕快抱了起来,双脚都离了地还在胡乱踹人,好不可怜。
这一幕让乔知舒一天都坐立难安,长姐晕倒,岗儿发疯,家里乱作一团。
他虽知道清者自清,可是常虎拿命和他赌,他难以摆脱常虎这样不要命的疯子还算小事,可家人若因此急出病来,他要这一辈子都难以释怀……
乔知舒一直以为,暗处的狗贼是要他的命,直到夜里,茅尖带范大人来探监。
茅尖带了厚厚的被褥和毛氅,见乔知舒被关押的地方还算干净整洁,旁边牢房都是空的,就知道知府大人还是偏爱了的。他给乔知舒披上毛氅,然后拿出一个布条递了去。
乔知舒接过,轻轻念了一遍:“想活命,供出江南银叶行贿一事。”
范安是茶马司御史,他叹了口气,“对方好计谋,江南银叶不能闹大,若闹到盛京下人来查,我和王大人必受牵连,毕竟当时确实有太多比盛东家实力雄厚的商队……”
乔知舒后退两步,低低声自语:“就算查了没有行贿,大哥也会被认定有徇私枉法之嫌。”
茅尖也是痛恶那人阴险,“一定是吴家堡干的!”
乔知舒苦笑,此事乃吴家堡所为毋庸置疑,“但是,他凭什么认为,我会拿盛尧的命换我自己?”
茅尖愁苦不已,“若你出事儿,表少爷肯定会和他拼命的!”
范安:“可偏偏常虎出来做人证,咬死了是乔二东家杀的人,他拿命作伪证搅局,真凶实在难查啊……”
吴经义计划的最终目的从来都不是乔知舒,他敢递布条,当然吃定了乔知舒等人不敢江南银叶闹大,闹大就有污点,有污点,朝廷就一定会抹去。
“他要的不是我说供词,是盛尧主动和他拼命……”乔知舒手脚发冷,僵着身子站的笔直,“他这个布条是要告诉我们,他真正的目的是江南银叶,他知道我们不敢将江南银叶搬出来,他要哥哥自行想办法将江南银叶安全的送到他手上!”
吴经义想要盛尧自己想办法出事,他也很想知道,盛尧要江南银叶?还是要乔知舒?
乔知舒稳了稳心神,“范大人,你一定要帮助我拖延时间,我这里有知府大人关照,不必急于救我出去,务必要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人不是我杀的,一定会有线索指向真凶的!”
范安连连点头,“好,我认识刑部的人,已经写信与他来协助这个案子了,你一定保重自己,等盛尧回来我们再细细计划。”
“嗯。”乔知舒又看向茅尖,“茅叔,派人去查常虎……”
“查过了,那人就是个赌徒混子,孤/儿无亲。”
乔知舒咬咬牙,真不知道吴家堡从哪网罗来的疯子,“到底是谁将那畜牲弄来州府的……盛岩?盛雪?还是盛绍元?茅叔!查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