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据她留着也没用,不如试试看能否收买人心?
盛尧接过来, 意外看到了和离书, 他眉尾稍扬,抬头认真看着盛雪致谢, “多谢,总归是我伤了人,他们若再来讹你, 只管报官便是。”
盛雪心里舒了一口气, 同时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聪明,随机应变使得盛尧态度转变了。
盛雪的心从来就不细,她根本想不到盛尧都能为了长姐不顾功名了,若她早点拿和离书说事, 说不好盛尧就因此妥协了。
可偏偏这和离,是男方以休妻为由先开的口,她也因为瞧不上盛莺,觉得盛莺这个女子软弱没用, 所以忽略了盛莺在盛尧这个弟弟心目中的位置。
也可以说,若盛雪是个懂尊卑,知道‘长姐如母,长兄如父’的人,说不得她就能将盛尧掌控于股掌之中了。
“哦对了……几天前有个家住青衣巷的秀才来找你,你有什么话要传达的吗?”
盛尧也收起方才的不羁之气,语气不再冷硬,“改日我去苏家拜访。”
“随你。”盛雪转身离去。
同时长长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看来她又要再目睹一遍一个神童小秀才屡试不中,自怨自艾,叹怀才不遇,后郁郁寡欢,孤苦早逝的过程了……
她还想着温水煮青蛙,殊不知,等她再想来添下一把火的时候,盛尧已经离开了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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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上,盛尧心情很放松,对乔知舒说:“以后不许再说旁人没读过书,知道吗?”
乔知舒下意识对哥哥的话点头答应,但是他又不解,“为什么呢?本来就是这样的呀。”
“与人言,要自谦。你这样说话有自负之嫌,非出自君子之口。”
乔知舒这下明白了,“好。但我那时太生气了!”
盛尧笑。
乔知舒见了也跟着嘻嘻傻笑。
盛尧就卡着他小后脖颈,只是覆在上面,想逗小孩儿玩,却因为他的傻笑舍不得逗了,温声反问他,“笑什么?”
乔知舒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明明跟着你笑的,你怎么反来问我呀?”
这话听到心里去,如盛尧一般,谁不想好好保护这个为自己高兴而高兴的乔知舒?
乔知舒高高兴兴回到孙家,小萝花小手捻着根鸡毛,颠颠巴巴扑在他腿上了。
乔知舒抱起她摇了摇,“哪来的鸡毛?”
杵着拐杖的盛莺出现,见了俩弟弟,柔声道:“胜儿捉了只鸡,她跑去捡了几根鸡毛,在东县的时候,巷子里有小姐姐踢毽子,那毽子毛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