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霜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呢?”
薛兰令道:“我要做的事很多,你也不用总是追问我,因为如果知道真相对我而言有利益,那我一定会告诉你。段翊霜,这所有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布下这片棋局,落了子,棋局走向就要由着我的心意而走。我可以摘下棋子,也可以让他置身于乱世洪流,我如何下棋,这天下就会如何走。”
“你说得对,从一开始,我选择让你带我出去,踏足江湖,只因为你对我最有用,你比朱子平有用,比穆常有用,可以说,把你引去禁地,是我一开始就落好的棋。右护法是一把趁手的刀,唯有把所有都利用到了极致,我才能做我想要做的事。”
段翊霜望着他,眼底一瞬潮热。
段翊霜问:“所以我也在你的棋局里面吗?”
然而出乎意料的,薛兰令却摇了摇头。
薛兰令说:“不,你不在。”
那只没有瑕疵的手抬起,握住茶壶柄,在茶杯里斟满了茶。
薛兰令轻声道:“你是棋子,可你不在棋局里,就算你在,你也不在棋局里。”
他没有给段翊霜继续追问的机会。
他微微偏头,一点侧脸藏进阴影里。
可他露出来的脸庞漂亮得让人痴迷。
薛兰令道:“你是个不知来路,不知姓名,也不知过去的人。你说,你曾住在雪山上,那里满天飞雪,所以你有了名姓,叫段翊霜。”
“是。”
薛兰令便道:“如果……罢了。”
他收回手,站起身,高挑颀长的身影像骤然涌起的黑暗。
黑衣将他衬得更白。
他左眼下的泪痣血色更深。
薛兰令道:“人间多的是没有如果的事情。”
然后他转身,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有未尽之言。
他欲言又止。
可他的神情,他的话语,都没有露出半点能被猜测揣摩的端倪。
他好像有心要说,又无心去说。
他好像会说,又好像根本就不想说。
段翊霜怔怔坐在桌前。
骤然而然的坦诚,轰然而止的真相。
他伸出手,在薛兰令留有余温的桌上以掌心紧贴。
可那还是好冷。
于是他后知后觉,想起薛兰令从来没有热过。
他好像触碰到了尖锐一角的瑕疵。
真正抚上时,却又摸不到任何缺口。
作者有话说:
这一段如果给谷主看到,谷主会做的事情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选黄道吉日。
第二件事,准备聘礼。
第三件事,跨频道买墨镜。
薛兰令,一个喜欢了又不开口爱上了也不说只会自我折磨的美强惨(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你们猜教主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如果,是想说如果什么呢。
联系上下文,感觉还是挺明显的(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