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酒气并不闷人。
混在薛兰令平常的香气里,只让香气变得有些浓,带着些许昏人的醉意。
薛兰令问他:“在做什么?”
段翊霜道:“我在照顾我的剑。”
薛兰令顺着他的话意垂下眼帘,居高临下般看他片晌,轻声道:“你都不照顾我。”
段翊霜反问:“你需要我照顾?”
薛兰令道:“我不需要,可你不能不照顾我。”
段翊霜道:“你很不讲道理。”
薛兰令便冲着他笑:“我分明是很讲道理的人,是哥哥不愿意照顾我,所以才说我不讲道理。”
段翊霜晃了下神,他别过头去:“你强词夺理。”
薛兰令却还是笑,甚至还贴在他耳边吹气。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可酒气好像顺着这细微的暖意冲上耳尖,教他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段翊霜只能道:“放手,让我把剑放好。”
薛兰令不说话,握着他手腕的手指也未松开力道。
段翊霜又偏头去看。
薛兰令的眼睛蒙了层雾一般,他轻声道:“求我。”
段翊霜道:“你总要我求你。”
薛兰令道:“你也不是没有求过我。”
段翊霜耳后红了大片:“那也不一样。”
薛兰令道:“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段翊霜道:“如果我能回答的话。”
薛兰令笑着发问:“你和黎星辰说了什么?”
段翊霜心头一跳。
他定定看着薛兰令的脸,那般神情不见任何破绽。
只看见盈盈笑意,似真似假。
段翊霜忽而觉得喉头发紧。
他问:“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薛兰令道:“我好奇。”
段翊霜便又问:“若是我不想回答呢?”
一个答案似乎要用很大的勇气来说。
即使段翊霜明白自己不该这么举棋不定、心生彷徨。
薛兰令也在看他。
那双幽深的眼睛似乎在从上至下的将他打量。
一一看尽了,好像能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他心底的恐慌。
薛兰令依然在笑。
然后他听到薛兰令在他耳边温温柔柔的说话。
薛兰令说:“那就不回答。”
说罢,紧握在手腕上的手指也松开了力道。
被刨根究底追问,他会多想。
被这般轻易放过,他也还是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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