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令便笑:“楼老板承让了。”
楼鹊已就问:“以阁下的这身武功,若要救什么人,应是很轻易的事,为何还能放任八大门派追杀你们?”
林氏兄妹走近了,挨着薛兰令坐下,道:“什么意思?”
楼鹊已没有立即回答。
因为他将要说话时,薛兰令先伸出手牵住了段翊霜的手指。
段翊霜没有说话,只又坐了下来,就坐在薛兰令的右边。
楼鹊已此时方道:“你兄妹二人被天问斋下了通缉令,此事难道你们不知?”
林天真瞪大了眼,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兄妹?!”
楼鹊已道:“我虽不是以唱戏为生的人,但到底也爱扮红妆——以你的模样,扮作女人本就勉强,更何况你连声音也学不相像,又能怎样骗过我呢?”
林天真道:“你早就发现我是男人!”
楼鹊已掩唇一笑,眼波顾盼而飞:“若非如此,我又为何要向你们借那盒胭脂?”
林天真道:“你既已知道,那就是为了杀我们才请酒!”
楼鹊已道:“何至于呢,我可不是为了杀你们。”
林天真道:“可天问斋的人要杀我们!”
楼鹊已笑道:“天问斋是天问斋,连环榭是连环榭。天问斋的人要取你们的性命,可我连环榭却不想要你们的命。”
“所以方才,我用连环榭办事为由,赶走了在此地的天问斋之人。否则……你兄妹二人腹背受敌,怕是这位侠士出手,也没办法让你们全身而退。”
他这般说话,眼神凝在了段翊霜的身上。
凡是江湖人,皆不会忽略段翊霜。
因为段翊霜的气质超脱尘世,纵然易容乔装,也还是让人见之难忘。
楼鹊已道:“有二位侠士相助,你兄妹二人倒是极难被我们得手了。”
林天真眉峰一皱,又道:“那你现在要如何?”
楼鹊已道:“少年人,你这般年轻不知事吗,为何总是问我这样的问题。”
林天真被他这句话给噎住。
薛兰令道:“你不想拦我们。”
楼鹊已道:“自然。我若能拦住你们,自是要拦的。可我拦不住,也就不会勉强自己。”
薛兰令又问:“你没有设下埋伏?”
楼鹊已傲然道:“楼某最不耻此般行径,是以从来不会设伏阻拦别人。”
薛兰令道:“那你如何向连环榭交代?”
楼鹊已道:“连环榭不需要我交代,若我一人可以拦住你们所有人,那要交代的不是我,而是连环榭。为什么他们派出这么多的人,却没能带回任何一人?”
薛兰令笑了起来:“楼老板是性情中人。”
楼鹊已道:“我总归是赢不过你,你们要走便走。我既不会帮你们,也不会害你们。”
薛兰令便问:“楼老板别无所求?”
楼鹊已道:“若有事相求,又何至于此。”
他话音甫落,薛兰令已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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