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过两天再回地下吧,我想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阮秋平道。
“都好,我们有一整年呢。”
“对啊,我们有一整年呢。”阮秋平仰头看着郁桓,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太好了!”
郁桓伸手将阮秋平圈到怀里:“只是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地下也只有营养剂,怕是苦了阮阮的嘴巴。”
“我又不是辰海,才不在意这些吃的,不过明年我们下来的时候,可以带一些种子,那样的话,就可以自己做菜了。”阮秋平说,“再过两年也可以把逢逢接过来,我能感觉到逢逢也特别想你,不过逢逢过来了,咚咚肯定也要过来……”
阮秋平忍不住掰着指头继续计划道:“你能在这里待上一整年,那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上个两三天,然后再去地下玩,我觉得地下电子书还是挺好用的,你喜欢看书,咱们就去买一个回来……郁桓,你觉得怎么样?”
阮秋平抬头一看,却忽然发现郁桓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
阮秋平:“郁桓,怎么了?”
郁桓没有说话,却放开了搂着阮秋平的手。
阮秋平低头牵起郁桓的手一看,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郁桓的右手又开始变透明了!
“郁……郁桓……”阮秋平仓皇地喊他的名字。
郁桓很勉强地扯了一下唇角:“阮阮,看来是不能和你待一整年了。”
阮秋平:“不……不行!这是地上!和天上不一样,你在天上能陪我一天,在地上就应该能陪我一年!”
郁桓用指腹擦过阮秋平的眼角。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阮秋平,只好紧紧拥抱着他,然后轻轻地亲吻他的额头,亲吻他的眼睛,亲吻他的脸颊。
阮秋平也抱住他,可他双臂抱得越来越紧,怀里却越来越空。
最后他睁开眼睛,地上只剩下一捧白骨。
不对,不是这样的,郁桓会能在天上陪他一天,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们来到了地上,郁桓便能陪他一整年。
他们都说好了,在地上住着,在地下玩。
他们都说好了,来年还要带种子来种蔬果。
这才过了不到一天,郁桓怎么就走了呢?
阮秋平将那白骨捧起来,却忍不住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时隔多年。
阮秋平终于知道了,那天在公交车上,得知自己因为睡觉与他错过了八个小时五十分钟的小郁桓的心情。
他知道了当时的小郁桓是怎样的失落,是怎么样的委屈,并感受到了千倍万倍地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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