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肤有些苍白,像是生着重病,嘴唇也没血色,仿佛血气不足。而我,却未在意那些,我只看着他那满是倦怠的眉眼,心跳就已然快要停止。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我用最快的速度朝他跑了过去,待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我抬着头,声音极低的,仿若听不见似的,不敢确信的说道:“你是傻子?”
那人低着头回望着我,眉宇间不是我所熟悉的天真,而是带着经年的位高权重的威压,问:“你说谁?”
“林林!你是林林吗?”后来我想,这个时候的我可真傻,这人分明不是我的傻子林林,因为他只是个凡人,只会傻笑,我为何会问这句话。但那人却仿佛听明白了,他思索了一秒,道:“我曾受过重伤,下属找到我,待我恢复之后,确实说过我曾叫林林。”
“但我已不记得了,你曾见过重伤失忆时的我?”他问,不等我重拾希望,他便微笑着说:“对不起,如果你要的是那个傻子,我不是,我很感谢,那时你对我的帮助。”
我想,如果我这天不出门,我不冲下来,最后的日子是不是会来得再晚一些。
他眉眼中带着倦意和冷意,不甚和善的勾了下嘴角,越发假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狐不言,北方狐王。”他视线下移,落到我高耸的肚子上,语意更深,“你就是那个供我胎盘的合欢骨修士?”
那个瞬间,我便感觉到了肚子剧烈的抽搐,紧接着就是一阵疼痛,一股汹涌的热流从我两腿间流下,我早产了。
殊亦谌曾说过的话响彻在我耳边:无人待我以真心,尽皆将我做炉鼎。
我唯一爱着的人,他不把我当炉鼎,却贪图着我肚子里的胎盘,要我的命。
第二十一章
腿间的热流越来越多,健康孕妇的羊水并没有什么味道,反而因为我合欢骨的体质,甚至隐隐有些甜香。
药老说,我要生产的时候,同样会像女人那样先破羊水,羊水破掉之后,要赶紧去找他,他不懂生产但懂医疗,知道怎么使一个胎儿安全降生,不仅如此,他还要把狐王需要的胎盘处理好。
甜香越来越浓,我肚子也越来越痛,疼痛不光是剧烈的,还有绵长的,时而像把我放在火上炙烤,时而像把我按在绳子上来回摩擦,几乎是热流流下来的那一刻,我下意识的就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袖。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在和他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他傻乎乎的不知道男人根本不会怀孕,高兴的计划以后有了孩子,要怎么照顾我。
“孩子……”我声音还算平稳,只是轻微因为痛有些颤,“快送我去药老那里,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