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欺越想越替霖奕委屈:“你为了他受这么多的罪就该让他知道!让他看看你为了他多吃了多少苦!又是给他怀孕,又是难产,还帮他把孩子养这么大!他却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埋怨你。
你不就是消除了他的记忆吗?他疯了五年,你也痛苦了五年啊!这样算起来,你们也算是扯平了吧!现在你知道了他的苦,他也该了解了解你的难处。”
“我没什么难的,这事不需要他知道。”霖奕淡淡道。浴缸冲干净之后,他打开水龙头,半蹲在浴缸旁边,伸手试探着水温。表情那样平静,就好像这些年真如他说得那样,没什么难的。
王不欺看霖奕这个样子,替他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霖奕这人就是这样,他把所有关心都给了别人,对自己却总是不闻不问。自己受的苦遭的罪仿佛都不是苦跟罪一样,能瞒就瞒,能骗就骗,向来不当回事。
如果你对他表现出心疼或者关心,他还会嫌烦,觉得你小题大做,一个白眼把你给怼回去。
“你这人!活该受罪没人疼!他埋怨你也是该!”王不欺气到说反话,想激将霖奕。
但霖奕完全不吃这一套,语气平淡的问他另外一件事:“白茶说去帮我找快速除疤的东西,快回来了吧?”
霖奕之前没想着回来,所以也没考虑过要把这疤痕消除。现在准备要与沐沨川复合了,才显着赶紧把疤去掉,以免以后看到了解释不清,于是拜托白茶帮他去找能除疤的东西。
王不欺不情不愿道:“也就这两天吧。”他顿了一下,不死心的问道,“你真要把这去掉啊!?就不能再考虑考虑?至少让他看一眼吧?”
霖奕:“看什么看?丑死了。”
王不欺:“丑?你什么时候在意美丑了。我看挺漂亮的,有种抽象的美,你要是把这展示给那小子看,绝对能把他美哭!”
霖奕突然从浴缸舀了一捧水泼向王不欺:“美哭个头!快滚,我要洗澡了!”
王不欺又气又恼的擦着脸上的水:“行!我滚,我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哼!等白茶把药找回来,你不喊我爸爸就别想用!”
“滚滚滚!”霖奕连泼几次水,王不欺恨恨的把门碰上走了。
周遭突然寂静,只剩哗啦啦的水声。霖奕一个人在浴室,但他并没有泡澡,而是有些呆滞的坐在浴缸旁边,一只手泡在水中,无意识的划着水。
背后的疤痕已经许多年了,霖奕有时甚至会忘记它们的存在,但有时又会觉得它们一如当年那样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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