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夫人被这一拳击得连退数十步,眼看就要踉跄倒地,沈蕴和路弥远几乎同时瞬行过去搀住了他。
“夫人,您的剑术练了几百年,居然也就这个水平?”柴自寒好整以暇地甩了甩手,打量着惨败的对方,“而且您为什么这副表情?学生不到百日就学有所成,你做老师的,不是应该为我高兴吗?”
“你……”羲夫人女人持剑的手颤抖着,她面如金纸,胸腔剧烈起伏,“你”之后的字眼再难说出,最后哇地一声,呕出一口刺目鲜血。
柴自寒还要迈步,江子鲤也箭步上前,横执吞月,拦在了柴自寒的跟前。
“哟,这不是江少主么,”柴自寒眼珠上下一转,“您也想来和我比划两下?”
江子鲤背脊僵硬。若按他曾经的脾气,现在哪怕是死也要和眼前这个恶心玩意拼个同归于尽,但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惩罚不该惩罚的人。
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法打倒我,只是一两句嘲讽而已……少年脑中反复转着这句话,牙关松了又紧,最后只按捺着道:“我不如你,不比。”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柴自寒夸张地提高了音调,“咱们眼睛翘到天上的江少主,也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啊?也是,看你现在这痨鬼似的样子,恐怕风一吹就要倒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柴自寒只觉自己大获全胜,愈发乐不可支,他一笑出声,他身后的那群乾炎手下和魔龙众也跟着哈哈大笑,刺耳的叫嚣回荡在千百阶山路林间,和另一边的一片寂然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哥,柴自寒很不对劲。”就在这时,陶星彦的声音顺着传音到了沈蕴等人的耳中,“我用犀火观测到他身体里的灵力汹涌得过分,灵源发出的光几乎白得刺眼——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会有的灵源。我猜他可能……”
“吞了乾炎的那枚地核……”沈蕴低声道。
“沈蕴你自言自语什么呢!”
柴自寒猛地止住了笑,警惕地将手指抬了起来指向了身后,“你他妈少给我耍小动作,不然我第一个祭你兄弟!”
沈蕴沉着脸,看着乾炎从俘虏中拖出两人——正是一直没有联络上的燕也归和张沛雨。后者昏迷地靠在燕也归身上,红色的制服腹部处有大片血迹,将衣衫几乎染成了焦黑的颜色,也不知道他此前经历了什么;燕也归身上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胸口同样鲜红一片,脸色比雪还要白,人却还清醒着,青年眼眸低垂,面无表情。
现在这个情景,也是燕也归已经卜到的画面吗?沈蕴想。
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不如顺其自然。
鬼使神差间,沈蕴突然记起了这位玉钊山少卜最常说的这一句话,他定了定神,咬牙道,“柴同修想做什么,我有点没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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