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贤庭最危险?”羲夫人瞪起眼睛,“不可能!”
哪怕在天崩地裂之时,天贤庭也是神州最坚不可摧的堡垒!何况她若是弃庭离开,他年黄泉之下还如何面对恩师?
“梦锦,他这也太胡闹了!”
羲夫人又看向旁边的宫梦锦,没想到少女跟着点头:“沈同修已经和我都说过了,我同意他的做法。”
“我也是。”江子鲤道。
“我……我同意少主的意见。”舒喻小声支持。
陶星彦举起胳膊:“我从来都是支持沈哥的所有行动——哎哟哥你打我干嘛!”
“好好开你的大鸟!”崔兴言凶他。
路弥远什么也没说,只往沈蕴的身边又近了一分。
“你们……”
羲夫人环视着这些少年们,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这庭中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也站在了沈蕴的身后。“……罢了,”她咬了咬牙,狠狠道,“不过等离开之后,你们几个不许瞒我,把事情一桩桩都给我说清楚了!”
“放心,您想听我说三天三夜都没问题。”沈蕴笑着答道。庭门口已近在眼前,沈蕴和宫梦锦对视一眼,对方向他点了点头,手中开始结出法印,沈蕴随即扭头对陶星彦道,“准备冲——”
“沈同修,你们要去哪儿啊。”
蓦然一声冷笑,盘旋于天空之上。
砰。
伴随着这一声冷笑,原本就已裂纹遍布的虚假晴空彻底绽碎开来,一片片幻象如雨落下,碎镜之后露出的,是本应属于六月初十的阴霾天空;地面上还没有被鬼气淹没的教舍上挂着欢迎的彩带,远方观礼的高台上旗帜飘扬,庭门前无人拾取的花束散落一地,正在提醒着每一个人他们究竟遗忘了什么,错过了什么。
“今天其实是……”
错误的时间认知从每一个人脑中悄然褪去,方才还一片喧闹的鸟背上此刻死寂无声。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怔怔地看着归山四面八方矗立的一根又一根漆黑鬼柱,它们如同牢笼环绕的栅栏,将归山三峰一湖彻底锁在了中间。
……是沈丹成在幻境中曾用过的拒阵。沈蕴额头泛起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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