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弥远问道:“被什么打断了?”
“就是被……”沈蕴脑海中倏地窜过梦缘符结束后的片段,他喉头一滞,“咳,没什么。”
路弥远:“师叔,我也最不喜欢猜谜的。”
沈蕴成功被自己的话给反噎住了。但他也不可能去和自家师侄描述自己做过的诡异春梦,于是他干笑了两声,心虚地想往后退开点距离,结果他搭在肩上的那只手早被对方握在了掌中。路弥远再折腰倾身,沈蕴顿时失了重心,扑通一声被按倒在了地上。
“你干嘛……”沈蕴有些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
“没干什么。就是……”
两人越来越近,席团在动作时滑开,正硌在了后腰,背胛又抵着地板,半软半硬的感觉实在叫人不舒服,沈蕴刚想尝试换个姿势,就听见上方的少年继续开口道,“我还有一件不高兴的事,就是师叔自己说过的话都没有做到。”
明明是听惯了的轻软语调,沈蕴却莫名被低哑尾音撩拨得耳朵有些发痒。夜晚的光线极暗,背后桌案上的幽明灯火只勾勒在路弥远的颊侧和鼻尖,让人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沈蕴喉头又滚了一下,强自狡辩道:“别瞎说啊,我一向最讲信用了好不好,答应的事都会做到……”
“小说里要是主角喜欢的人不开心了,主角肯定又是亲又是哄,”路弥远一边一字字复述着小师叔以前说过的话,一边一点点继续拉近距离,“一顿操作下来,保管什么百炼钢也成绕指柔了。干巴巴的道歉解释算怎么回事?”
“是你说的。”他强调道。
“……”沈蕴现在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那弥远想怎样?”
路弥远的表情无辜极了:“师叔觉得呢。”
两人现在已近得鼻息相闻,再无逃避的空隙,沈蕴张了张嘴,他实在想不出辩驳的台词,只好认命的抬头,蹭向路弥远的唇角:“行吧那就……”
他后面的话被卷进了呼吸里。
这个吻看似温柔,但在齿列被撬开后沈蕴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明明两人亲吻的次数屈指可数,路弥远却像是早已熟知自己的一切软肋。
仅仅舌尖的勾卷拨撩,沈蕴便感觉到阵阵潮热涌了上来,仿佛有什么刻在记忆最深处的本能被开启一般,身体顷刻间便已溃不成军地缴械投降。
他原本还想凭借那点话本知识一较高下的念头早飞到了天外,双臂逐渐合拢成拥抱的形状,细微的挣动也被一一制止,席团早不知道滚到哪去了,缠绵亲吻间,快感的火苗已顺着咽喉直往腰下窜去,将两人蛰伏的欲望尽数点燃。
等到唇齿终于分开时,沈蕴喘息已经急促得仿佛刚练完一套剑法。
过了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言语:“这样我算哄好了吗……?”
“嗯……”路弥远想了想,“只能说马马虎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