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屋里有了动静:“……她会自己去。”
“你就不怕我刁难你妹妹?”沈蕴道。
“你不是那种人。”
“……”沈蕴被噎到了,只能抬手投降,“行,不过等道魔逢会那天,我还是希望你来。”
“别让吞月剑缺席。”他咬重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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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鲤没能劝回来,倒是三月初七那天,江颐准时来到了天贤庭。小姑娘一来就哇哇惊叹,看到什么都恨不得过去摸一摸:“锅锅真的没骗我,这里比屋里头漂亮多了!”
“漂亮吧,”沈蕴笑眯眯地把无沉铁剑丢给女孩,“等你在我手下走过十招,你就能一直在这么漂亮的地方上学了。”
“好的嘛!”江颐用力点头,还没等沈蕴说开始,就跟炮弹一样冲了过去!
“——?!!”
沈蕴被这毫无预兆的进攻吓了一跳,他才抬剑格下,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跃而起,借两剑僵持之力拧腰又挥出了左拳!沈蕴从小到大和无数人过过招了,还没见过哪个姑娘家打架这么狂野不羁,他猝然一侧脸,拳风扫着他弧线流畅的颊侧滑过,带起一道厉风。
江颐和她哥的那套严谨规整的龙玄剑法简直截然相反,出招一点顾忌都没有,乍一看仿佛什么山野里跑来的村人在胡乱打架,什么头槌踢脚,就差把牙齿也用上了。沈蕴一开始还想以前辈哥哥的身份指点一下,到后面简直是苦笑不得,最后只能抬手横挥过去,击飞了无沉铁剑的同时反手制住了仍在扑腾的江颐。
“好了可以了,十招了。”
“哦。”江颐马上站直了。
“你这个……”沈蕴松了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这个剑法,是谁教的?”
“我爹呀。”江颐道。
沈蕴不可思议:“剑圣?”
“应该是的吧,你们外头人一会子叫他剑圣,一会子又叫他鬼物,”江颐抓了下脸,“反正就是我爹。”
“他怎么这样教你?”沈蕴回忆了一下在鬼隙中和江夙的搏杀,感觉剑圣的招式虽然诡谲刁钻得无法捉摸,却也没到这等胡来的地步。
“有什么问题吗?”江颐不解,“他就跟我说外面那些剑谱都没有用,会变招才能赢,我想那光变剑招也不算变嘛,就把拳脚脑阔都加了进去!这一套厉害得很,以前在山里的时候,野猪都打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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