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马上笑着过去作势给羲夫人捏肩捶背,“若有收获,我会马上告知您。”
此时已至晌午,陶星彦和景颉已扛着灵晷美滋滋的乘灵梯上去了;羲夫人下午还有课也早走了,临走时不忘提醒几人灵梯即走即关,不许落东西在密室;沈蕴的天贤令上也闪起了亮光,显然正有事务需要他去处理。
他看向路弥远:“那弥远你……”
“燕前辈拓印灵图,我先帮他打打下手。”路弥远道。
“好吧,”沈蕴点头,“你下午什么课?”
“《滴天髓》第八章。”
“那正好,燕仙师是这堂课的助教,你俩忙完一块去教室,”沈蕴叮嘱,“也别忘了吃饭,今天初一,食堂有大菜呢。”
“忘不了。”路弥远朝他笑笑,“师叔,晚课再见。”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路弥远展开枭眼和拓影幅:“前辈,不开始吗?”
“先等等。”燕也归走到了第三幅画前,又侧过头看了路弥远一眼:“你看到这幅画时,没什么感想?”
路弥远反问:“我为什么要有感想?”
“既然没有感想,”燕也归道,“路同修为什么当时要突然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画面角落的守庭身上?”
路弥远道:“因为看到了,所以就说了。”
“是么。那为什么路同修又要用‘一叶障目’这种不入流的小咒语,遮改了画上剑客手里的剑和腰上的印?”燕也归一边说着,手同时抚上了墙壁,再抬起时,剑客手中所持的那把剑上便多了绞藤似的花纹。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把剑就是沈蕴用的那把剑。”他道。
密室内一片寂静。
早在六博楼时就已领教过燕也归的“语出惊人”,再被燕也归道破,路弥远甚至还叹了口气:“前辈看出了我的小把戏却不当即戳穿,反而顺势提出要将壁画拓印出去,就是想在这一刻要挟我吗?”
燕也归道:“算是吧。”
路弥远道:“……燕前辈,我是站在天贤庭这边的。”
“撒谎。”燕也归扣了一下手指,“你只站在你自己那边。”
“哦,原来前辈不仅能算命理吉凶,还能测人谎言真假。”路弥远笑了一下,“所以呢,燕前辈这次想站在哪边看戏?”
“那得看你给我什么回答。”燕也归道。
这次路弥远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些,他最后摇了摇头:“我的理由很简单。师叔如果看见画上人手中持的是自己的这把剑,以他的性子,势必会以当年崇拜剑圣江夙的劲头将其作为追求目标。何况他本身……一直都想当一个拯救苍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