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委屈巴巴,变不出来。
沈蕴翻了个身,向它伸出两根手指:“是入梦一次需要的力量不够,还是外面出了什么变故?”
小蛇绕住了第一根手指。力量不够。
“那外面还好吗?”
第一根手指。还好。
“你还好吗?”
这和上一个问题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沈蕴的目光很认真。小蛇怔了怔,凑到了沈蕴的颊边,轻轻碰了他的嘴角,将尾巴绕在了第二根手指上。
虽然对方没有言语,沈蕴却仿佛能听见那个少年附在他耳边低喃:
“不好,因为想你了。”
.
如燕也归推测的一般,从这一天开始,沈丹成不仅“正确”地活了下来,天贤庭的日子也开始“正确”地继续向前。
亦是从这一天,沈丹成便开始着手准备拒阵的事宜,只要有空,沈蕴和燕也归就会去十三院照看帮忙。
而忙碌中唯一的意外,就是司君齐居然渐渐和他们熟了起来。
司君齐事务繁多,只能每日抽空过来和他们聊上小半时辰,一开始沈丹成还有些不太自在,生怕这位代剑范发现他们在“干坏事”,结果一次沈丹成不慎将笔记摊在了桌上,地垫下还放着写了一半的禁咒符箓,司君齐进门后不但视若无睹,还问他是否需要自己更高权限的天贤令牌,令沈丹成顿时松了口气,并深深感叹司同修是个大好人。
“我看他其实是不想当好人了。”燕也归听闻后道。
“什么意思?”沈蕴问。
“字面意思。”
“你怎么知道他不想当好人?”
“直觉。”万能的直觉。
不仅燕也归有这个直觉,沈蕴也能明显感觉到,在十三院里和他们聊天的司同修,和传闻中的龙玄双剑,是不一样的。
他印象里的司君齐总是跟在江剑范身旁。一样的打扮,一样的用度,一样的气质。若不是容貌并不肖似,单从背影看去,二人几乎如同孪生的兄弟。他们行走于天贤庭中时,似两颗并行的耀眼双星,无人敢靠近,但每个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在这一对主仆身上;
而在十三院的司同修呢?
他会认真聆听沈丹成的奇思异想,会和燕也归比试骰盅,会学着不那么正襟危坐,放松背脊,甚至还从食堂带了一些生肉过来,在路弥远拒绝了他的投喂时会露出气馁的表情。
“真的不吃吗?我鸡猪牛羊肉各带了一点过来,都是最新鲜的。”
司君齐眼巴巴地又问了一遍,小蛇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干脆哧溜一声躲进了沈蕴的袖子里。沈蕴笑起来:“孩子正在辟谷,不用管它。倒是昨日我昨日又琢磨出了一招,想请司同修指点指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