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这句话,老人便知道对方的心结始终没有解开,他摇了摇头,“没办法了。”
“张老,他这人危险得很!”那人提醒道。
“我知道。”老人直起腰,宣布道,“祝融既起,这庙怕也不宜再办祭典,明日的社集便一切从简吧。”
“那,那明日的大戏怎么办?”那人急忙道,“大戏可千万不能取消啊,这是要献给神树娘娘的……”
“大戏就在城中享月台演吧,”老人说着,瞥了他一眼,“不会少了你接替大成画神木面具的功劳。”
那人被点破心事,只得讪讪一笑。
老者处理完社日的安排,又对向崔兴言道:“如仙师所言,说这场火未必是卞大成放的,但他的确对神树娘娘心怀怨怼,有纵火动机,为了避免明日杏陵社日再出变故,就将卞大成收押在我宅中,等社日结束后再放出,这样大家可还有异议?”
崔兴言看了一眼沈蕴,对方朝他轻点了下头,他便也颔首同意,不再出言——只关一日,对卞师傅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一会弥远和我去给卞师傅被关的地方下一道阵,就当再添一重保障。”沈蕴半眯起眼,看着那老人带着卞师傅就要下山,掌中一道追踪符箓飞出,悄无声息地贴在了老人衣后,“正好我也有点话想单独问问卞师傅。”
“嗯。”
折腾了半夜,天际已经渐渐泛起了青白色,庙中的大火终于平息,几人跟进去看了一眼,一片颓垣中,那一棵巨大古木也被焚断了不少的根茎,轻轻一碰,灰黑色的碎屑便从枯干上剥落,淅淅沥沥地撒了满地,看着愈发萧瑟凄凉。
“好好的灵脉,怎么被这样糟蹋,啧啧……”崔兴言感叹。
路弥远俯身捻起一搓黑灰,脑中还在想着沈蕴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所有修真者的力量都源自神州灵脉,一旦有灵脉现世,人人都会想要占为己有,怎么还会去纵火破坏?
除非……这条灵脉可能会招致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必须破坏。
路弥远睫毛微颤,刚要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沈蕴,从庙外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剖开人群,直冲向四人而来。
“舒同修?”沈蕴一怔。
舒喻额上满是冷汗,他一把抓住了沈蕴的手腕,急道:“沈、沈同修,少主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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