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又派新的傀儡来啦?”沈蕴笑笑,“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见?三请六拜九叩首吗?”
“客人既然来了六博楼,就请遵守六博楼的规矩。”那中年人咬字生硬,仿佛初学语言的稚儿,“等客人有所求时,庄家自然会见。”
有所求?沈蕴又听到了新词,脸上依旧一派无辜,“庄家是觉得我俩在这里无所求,所以派你来?”
对方默认:“二位客人既然觉得一楼不尽兴的话,可以随我来二楼。”
沈蕴想起这栋六博楼确实有四层高,但他刚刚跟路弥远寻觅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楼梯:“二楼和一楼有什么不同?”
男人凝滞的视线从沈蕴转到一旁路弥远的脸上:“二楼有这位客人的所求。”
路弥远:“……”
沈蕴道:“你怎么知道二楼有弥远所求?”
“二位客人既然觉得一楼不尽兴的话,可以随我来二楼。”
得,傀儡又卡了。
沈蕴看向路弥远。对方咬了咬下唇,道:“或许我们的确可以去楼上看看。”
“噢?”
“因为这个。”路弥远掏出了筹码,他示意道,“我手中这些筹码以红纹最多,黑纹的最少,我只有两个。而我看方才的那些赌桌上全都是红纹的筹码。”他轻声道,“我在猜想黑纹的筹码并不是用在这里的。”
沈蕴也拿出了自己手里的那一把筹码,对了对颜色数量,“我身上除了天贤令和同春之外,还有之前炼器课上自己炼着玩的一对戒指,正好和手里的四个黑纹筹码对上。也就是说红纹代表普通财物,黑纹的代表灵物?”
他瞥了一眼那中年男人,对方对他的嘀咕无知无觉,再次重复了一遍:“二位客人既然觉得一楼不尽兴的话,可以随我来二楼。”
路弥远似乎看出了沈蕴在犹豫什么,他牢握的手指收紧了一下:“师叔,我的所求,我自己会争取。”
“那就去二楼吧。”沈蕴道。
中年男人带着二人走到了紧闭的大门前,当他再次打开时,眼前赫然现出一栋红漆楼梯。阶梯上方又有一扇木门合拢,从里面隐隐有笑语飘出来,仿佛楼上是比一楼更加让人心醉的极乐之地。
赌徒道:“客人请。”
“你不和我们上去?”路弥远回头问中年男人。
“上面没有我所求。”男人嘴角咧得更大,露出粉白的牙床,猩红舌尖发出蛇般嘶鸣的笑,“那么,祝客人心想事成。”说完,他浑身板直而生硬的关节陡地一松,漆黑眼中的那簇火苗重新燃起,转头快活地重新投入到了赌局之中。
推开门的瞬间沈蕴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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