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讪笑两声。
“这个馆在哪?”
“在云丛。”
云丛镇这地方沈蕴知道,位于神州东南,属金极城和穹鸾辖域之间,多水,也多美人,是个享受风月的好去处。他心想银焕这人倒是挺会享受,手上已向同修道谢告辞。
既然有了线索,沈蕴四人略做准备便离庭出发。
从天贤庭到云丛,若是御白浮剑过去需要两日工夫,沈蕴心想都出了庭干嘛还要被白浮限速,干脆捎上弥远,两人共乘同春剑,出了归山一路狂飙,最后先于燕景二人大半日抵达了云丛镇。
此时正值清晨,街上行人寥寥,唯有路边春困的大花猫见到沈蕴二人伸了个懒腰。沈蕴唤醒了一位叫花子,向他询问玉容馆所在。对方一睁眼就看见两位谪仙模样的少年立在跟前,登时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连话也不会说了,沈蕴不得不又问了一遍,对方这才连笔带划地指了个方向:“左、左拐就到。”
“多谢。”沈蕴向他微微一笑,还不忘往对方的空碗里放上一枚铜板。
等二人走后,叫花子恍惚地捻了一把身上的跳蚤,喃喃道:“乖乖……长成这模样还去南馆,是被男人嫖还是嫖男人呢。”
沈蕴此时已经和路弥远来到了玉容馆的门前。大门开于街尾,四周有几丛修竹装饰,乍一看倒像是什么清谈别院。伎馆朝闭夜营,现在并非迎客时间,漆红的门扉紧紧闭着,沈蕴上前敲了两下,很快便有一个少年前来开门:“客人是落了什么东西……”几个字还未说完,他两颊已逐渐泛红至耳根,剩下一声尾音全塞在了牙缝里。
路弥远飞快看了沈蕴一眼。
他的小师叔面上八风不动,抬手还朝着少年行了一礼:“在下天贤庭沈蕴,旁边是我的同修路弥远,我们有事想要问询老鸨,烦请小哥代为通传。”
对着这样一张脸,这少年除了点头什么都不会了:“没、没问题,二位请进!”他慌忙转身,再不敢仔细看沈蕴的脸,低头做了个请势。
随着指引,两人一起走进玉容馆,不过五六步的距离,沈蕴和路弥远便对视了一下,发现彼此眼中都有疑惑——作为伎馆,院内的确有着飘飞的红绡金纱,未歇的靡靡之音,但空气中脂粉味道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浓郁。四方没有任何女孩子的低语,两人借着修真者出色的耳力,倒是听见了隐约的……
沈蕴倒吸一口气:“弥远,非礼勿听。”
“好。”路弥远乖乖答应。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沈蕴还是轻咳一声,问道:“你们馆里那位叫虹袖的琴师……是男的女的?”
前方的少年扑哧一笑,回头看他的目光柔媚极了:“沈仙师真会说笑,虹袖虽然貌若女子,那也不是真的女子呀。”
沈蕴:“……”
少年将他俩引到了一间屋中,自己则赶去叫老鸨。沈蕴等他走后,才长长松了口气,感叹到:“银焕这家伙,还真是……”他一下卡了形容,最后憋出四个字,“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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