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司君齐按在少年肩上的手又重一分,“因为阿蕴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他警告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出手的后果?”
路弥远没有说话。
“就算阿蕴和他的对手看不出来,但是你以为在座的这些大仙师会发现不了么。”司君齐警告道,“你已经在天贤庭上了一个月的课,归闲先生应该告诉过你会是什么下场。”
会是什么下场?
路弥远看了眼自己交握的手,干净修长,白皙的指尖甚至有些透明。他可以用这双手轻而易举地破坏所谓的律,所谓的赏剑礼,他也可以用这双手写字,持剑,打球,碰触沈蕴的发梢和衣角……
他还没有碰触到沈蕴的发梢。
良久的沉默后,路弥远小声说:“……可我不想他输。”
“他不会输的。”司君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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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沈蕴依旧处在劣势。
他虽然手上左支右绌,脑中思绪却在飞转。师尊早已为他演奏过斩龙舞的律,但是真正对战后,他还需将脑中记下的乐曲和对方的剑路一一找到对应。如今二人已过百招,他终于将斩龙舞的剑势摸得七七八八,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
叮铃!
又是一剑袭来,沈蕴正要错身闪开,忽然看见了对方脑后一闪而过的金铃,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自他脑海中窜过,身体随即已经比他的意识更快地执行了他想要完成的行为,原本向后的足尖生生拧转,沈蕴朝着寒光猛踏一步!
剑刃划开血肉的声音响起,四周齐齐惊呼,姑娘们捂住了眼睛。
利刃从肩头一寸寸退出,带出一片殷红淋漓,江子鲤又一振剑,血珠似雨点洒落,在地面上画出一串圆斑。他看了一眼沈蕴肩头的血窟窿,冷冷道:“你与其用这种鲁莽招式找死,不如现在就认输投降。”
“我为什么要认输?”
沈蕴咽了一口血气,朝他抬起左手,上面的银腕完好无损。
“真可惜,你这一剑还不算致命伤。”
他继续一根根展开手指,一对金铃出现在掌心。叮铃。
刚刚交错一瞬,在被吞月贯穿的同时,沈蕴指尖的气劲也劈断了定魂铃的系绳。
“这玩意吵得要死,我已经听够了。”沈蕴额间泛着一层细密薄汗,模样实在狼狈不堪,唯有一双蓝眸依旧飞扬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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