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这下放心他师父不是特地过来教育他的,于是嘴角又咧开一分:“看徒儿是不是还活蹦乱跳,有没有惹是生非,祸害了几家仙子?”
“又开始说浑话了。”司君齐虽然没有笑,但声音却纵容着。
“而且师尊说是来瞧我,怎么还第一时间逮住了弥远在训话?”沈蕴笑嘻嘻地走到两人跟前,看向路弥远,“他老人家没为难你吧?”
“师叔说笑了,”路弥远轻声道,“我偶然碰到掌教,听几句教诲,是弟子本份。”
“是吗?”沈蕴瞥了眼司君齐的手,可惜对方掌中之物被宽大袖袍掩去,他也不能当着司君齐的面追问,便收回了目光,转而笑起来,“既然师尊来了,就在庭中多留几天,反正月底就要赏剑礼了,您不是还得观礼吗?”
听见沈蕴邀请,司君齐并没有说同意或是拒绝,而是沉吟问道:“将要和你比试的是江家少主?”
沈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司君齐道:“胜负上有几成把握?”
“从前和他大概在五五之数,”沈蕴撇嘴,“现在人家拿到了吞月剑,活脱脱一位小剑圣,我只求到时候别输的太难看就好。”
“吞月……”
司君齐听见这两个字时神色微动,随即又放沉了声音道,“对方虽是强敌,你也不可妄自菲薄——你的同春剑,未必会逊色于吞月。”
沈蕴扑哧笑出声来,“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刚刚只是故意那么说,讨您两句教导罢了。”
他看向司君齐,“我不会输的。”
男人一时哑然,眼底却透出一丝欣慰:“那就好。”
司君齐正欲离开,忽然想起一事,又对沈蕴道:“你在庭中是否有一处无人打扰的练武场?”
沈蕴吃惊:“师尊怎么知道?”
“我只是懂你的脾性而已。”司君齐问清那一片空地在何处后便吩咐道,“既然有这样的场所,待会晚课结束后我便去那儿等你。”
“要做什么?”
“考较一下你的功夫。”司君齐顿了顿,又转向路弥远,“至于你的事……不用太过心急。”
“好。”路弥远答道。
司君齐这几年都在外云游,甚少回丹成峰,距离上次考教弟子的功夫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沈蕴自己平日虽然没落下阵咒的练习,但要论大长进,也确实没有什么长进。
他手上指导着学生的剑招,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如果待会司君齐要是考较得不满意的话自己得怎么应对,一节晚课全程心不在焉,江子鲤借势讽刺申斥了他几句,沈蕴全当耳旁风,一下课掐了个瞬阵便不见人影,把龙玄少主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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