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的笑容僵住了:“……你再报一遍?”
“丹成峰谢霜堂弟子,路弥远。”少年一字一字又报了一遍,目光直视着他,“您没认出我吗,师叔。”
沈蕴:“……”
他确实没有认出来。
两人分别四年多,他记忆里的路弥远是那个拉着自己衣角,轻声细气唤自己“师叔”的孩童;而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身量修长,五官不仅没了半分稚气,那张一向乖巧的脸上似乎也多了一分让他捉摸不透的气质。
很陌生,非常陌生,比陌生人还陌生。
沈蕴有些尴尬:“咳,师侄几年不见大变样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递个消息给我?”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路弥远微微歪了下头,“师叔不想见到我吗?”
“倒不是不想,只是……”沈蕴张了张嘴,又觉得解释起来很没必要,干脆朝路弥远重新扬起笑容,“只是有点意外而已。行吧,既然你来鹰院了,那就先打了再说。”
“那样更好。”路弥远后退一步,做了一个起势。
“小朋友架势还挺自信?当心别被我三招撂倒。”沈蕴亦后退一步,和路弥远做了一样的起势动作,然后朝他勾勾手指。
“来吧。”
路弥远挺剑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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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贤庭(三)
两人身形飞速相接,两柄灰色长剑掠出凌厉银光,不过瞬目之间便已交手了数次。
“三招撂倒?”在短暂的僵持中路弥远问。
“你听错了,是三十招。”沈蕴改口。
路弥远不置一词,剑刃陡然斜刺,沈蕴险险避开。两人再度同时后撤,又如疾电般撞到了一起。偌大的演武台中,只有场内兵刃不断相击发出的泠泠寒音。
台下两人交锋未停,台上的鹰院学生们却暗暗心惊不已。沈蕴在天贤庭中已是可以一争剑范位置的人物,他说要认真,自然是毫无放水,而在如此怒涛雷霆的攻势中,这个叫路弥远的少年居然未落下风,不禁令人……怀疑他们丹成峰主业到底是修什么的!
终于在第二十六招时,沈蕴抓住了路弥远脚下一个微小失误,他顺势反手一剑,锋刃横斩而去。观众脱口惊呼,以为这一剑必将见血。可灰色剑刃却如搅碎水中明月一般,在残像中挥了个空。
沈蕴先是一愣,随即失笑:“小朋友耍赖啊,哪有比武里还带用阵术的。”
“刚刚你规则里没说,不算耍赖。”路弥远出现在了武台的另一边,左手掐的阵诀正是丹成峰的绝学之一——瞬阵。他反驳道,“你也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