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这么吐槽几句,他们之间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闹出争吵来。
沈飞玹也只是横了一眼后,乖乖出去守着门,心中虽是担忧、忐忑,却还是信任言夙。
他凝神细听着屋内的情况,然而除了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基本就没了其他声响。这就让沈飞玹不自觉的心焦起来。
但不等他纠结完到底要不要问一声里面的情况,一个小厮匆匆走了进来,看到沈飞玹的时候似乎思索了一下,随即凑过来低声将门外的事情报与沈飞玹听。
听到小厮对那人模样的描述时,沈飞玹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而且对方说是找贺渊贺公子。
沈飞玹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平静的屋内,他觉得言夙也完全能够听到小厮的话,但他没开口,大约是进行到比较重要的阶段?
——昨夜霍悬抽空过来,也是看出了伤势,却没看出贺渊神智受损的病灶所在。他说回去再研究研究。
言夙虽然也闹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也不能看着他伤着,就提出先给他将伤势治疗,内息理顺。
沈飞玹不想离开门前,哪怕对言夙很信任,可却也不能完全压下他的担心。可现在,门外却有所谓的贺渊的儿子。
他乍一听的时候都有些发蒙。
——要不是担忧贺渊的情绪一直压着其他心思,他这会儿怕是要失了分寸。
最终他不得不去前厅回见这一大一小。
来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兜帽皮毛大氅,明明已经不是数九寒冬,他却像是格外畏寒,整个人都陷入大氅之中。
直到看到沈飞玹出现,这才拉开兜帽。
即便是在厅中,他也似乎是被从哪里吹来的凉风刺激到似的,刚落下兜帽就忍不出偏头咳嗽几声。
他身旁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这会儿正环顾四周,似乎是对什么都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只在男人咳嗽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他,随即却又撇开头。
虽然只是一个待客的前厅,但吸引他的地方显然不少。甚至让他忍不住挣动了几下小手,只是男人看着病弱,却也不至于牵不住一个小孩子。
沈飞玹的目光从男人的身上挪到了小男孩身上,但最终没有直说小男孩的事情。
“左护法。”沈飞玹一拱手,给这位前辈应有的尊重。
——他跟这位左护法并不相熟,但也不至于不认识。
所以他也并不觉得他知道贺渊的所在有什么不对,但忽然送一个孩子来说是贺渊的儿子,而且都四五岁的年纪了,这就让他不得不觉得古怪。
是的,只是奇怪这个孩子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其他想法。
他微微敛目,随即又问左护法前来是有何要事。
不说当初他们将贺渊托付给他的时候所说“无要事不来见”的话,就说这位左护法本身的身体状况,也本不该这么千里迢迢赶来建安的。
——按沈飞玹的计算,这位左护法与他们的启程时间之间应该隔不到五日功夫。
沈飞玹心头一时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