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年堪堪五十岁,他是功勋之家出身,一直保养得宜。四十五岁时官拜丞相,相对而言是个很年轻的丞相,特别是外貌上看着。
然而短短五年时间,他的两鬓却开始斑白起来——当然,这也并不能表明他有多兢兢业业。
皇上的话问出口,身后的大臣们自然是都等着他这个丞相先开口。
“此事,最先当是派军镇压逆贼,其身份之事倒是可随后追究。”
“免得时间过久,反倒是百姓被蒙蔽了心智。”
丞相可看到那所谓的能够反季节大量种植蔬菜的技术和能够增产的好稻种——虽说现在还没到种稻谷的时候,但有落花村在前,还是有不少说服力的。
心思百转的人,已经盘算起将叛军镇压之后,这些技术和稻种能够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收益。
此前倒不是没人打过落花村的主意,不能巧立名目多收粮食,那换点种子总是可以的吧?
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些种子离了落花村的水土,虽说比往年稍微多了点粮食,但也没有那震撼人心的亩产了。
——这样换种子就不划算了。多要了,外面的人不痛快,而少要了,落花村的人又怎么舍得?
丞相最后也说了凌州知府的处置,按理说这已经是很合理的处理方案了。
也不是丞相愿意一个人做了所有,实在是这个方案太过显而易见,如果他堂堂一个丞相都说不出这些,那还怎么当丞相?
宣恒帝却并不满意。
却见不论是丞相还是其他官员,都没有说到“点子”上的意思。
甚至其他官员开始附和、吹嘘丞相处事周全,办事老道。
“你们就没看到言夙的所作所为?”宣恒帝一下就火了,将面前桌案上的东西都掀飞了出去。
这时也顾不上丞相等一干老臣的脸面了,一下摔在他们的脚前,一个比较可怜的,明明都已经站在挺后头了,结果东西咕噜噜一滚,还是从他的脚背上路过。
倒是不疼,就是吓的不轻。
“他说一套做一套的倒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出尔反尔。”宣恒帝倒是说不出些什么污秽的话,但是一声厉过一声的喝骂却是一句接一句的响在几位大臣的耳畔。
几位大臣都不敢在这时候去捋虎须,但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在这咒骂凌州知府他不听不到,难道骂言夙他就能听到了啊?
虽说他们一直听闻过言夙的大名,可言夙就是再厉害,那他也不能耳朵这么长的吗?
他们也知道皇帝这是被言夙骗了,心里火气大的很,所以都乖乖听着,希望皇上撒完了火能自己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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