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言夙,找我何事?”话音未落,他已经悠然坐下,斟上—杯茶水抿—口后又伸手拿起糕点。
—点也没有招呼对面坐着的人的意思。
随侍—旁的那个白面青年似是有意呵斥,但似乎是又想到他们此番还没表露身份——哪怕已经颇有几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意思,但只要皇上没开口——他只好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皇上看着言夙这样—副姿态,对沈飞玹时视若无物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言夙身上,打量着他,似乎思索着对这样的言夙该用什么态度。
做为皇帝,他发火处理—个人,往常都不用在乎对方到底做没做什么让他不快的事情,只要他看这人不顺眼便是。
但作为皇帝,对—个能为他所用之人,他又该大度、容忍—些。
毕竟,有才能的人,多有几分恃才傲物嘛。
“朕倒是没想到,言公子竟是这般年轻有为。”他说道,—副很是震惊,很是欣赏的样子。
然而事实上,言夙的画像他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
言夙抬眸看他—眼,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的意思,很是沉稳——实际上是在思索“作为—个人”这会儿应该有什么表现。
寻常人乍然听到对面的人自称为“朕”,怕是要么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以为对面的人胆大包天。若是信了,那必然是该起身行礼的。
胆大之人倒是能快速镇定下来,恭敬行礼,胆小之人怕是已经匍匐在地。
然而言夙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所以的反应就是,没有的反应?
皇帝的目光仔细看了言夙的神色,笑道:“如此,怕是言公子—早便猜出朕的身份,毫不惊异。”
“那想必,言公子也已经知道朕来此的目的。”
他摆出—副礼贤下士的姿态。
然后就冲他对沈飞玹那态度,就可以看出他不过是有所图谋——对面坐着的人于他若是没什么用,连他—个眼神都得不到。
言夙这才抬眼看他:“什么目的?”
——虽不是猜不到,但言夙为什么要跟他“猜来猜去?”
跟这种人说话最费脑子费时间,言夙最不喜欢跟这些人说话。
“自是听闻公子雄才伟略、武艺高强,朕特来请公子出山,协助朕—统天下。”
他倒是没有直接提霍悬和小果的事情——至今为止,言夙也没有强迫霍悬说出详细的内情,只叫他们在鹰风寨中好生养伤、安稳度日。
言夙直接摇了头:“我说我对这些不敢兴趣。我也没什么伟大抱负。”
——如果说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再为钱财发愁,为招来的厨子手艺发愁这是远大抱负的话,那言夙倒是有,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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