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义士,不知这位义士可否下来一叙?”县令在县丞、县尉的陪伴下,走到言夙站着的墙垛之下。
每隔一段距离,城墙之上就会有一处高出其他城墙的地方,这是给士兵们躲避的地方。
言夙翩然落下,他刚才落在墙垛上,也是因为空旷,这城墙之上就是战场,两方厮杀的可厉害。
“不知这位义士高姓大名?”
县令对言夙的态度可谓透着几分讨好,不仅仅是因为言夙救了他们全城——保住了他的乌纱帽,也保住了他和一家的小命。
也因为县令韩广深本身也不是个嚣张跋扈、眼高于顶的人。
“……言夙。”言夙顿了一会儿,才接上话。
之前在朱阳镇,除了季夫子和几个孩子知道他去对付了匪兵,言夙很注意没有让匪兵之外的人看到自己的脸。
他实在是被盛安镖局那些追着报恩的镖师给纠缠的怕了。
但是沈飞玹却是叫他不要隐瞒身份,这样的大恩施于一县之主,对他们之后开酒楼、饭庄什么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其实不论是言夙还是沈飞玹,对挟恩图报都没什么兴趣,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危考虑,在该“顺势而为”的时候,他们也要将这些利益考虑进来。
当然,只有沈飞玹考虑到了,言夙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做人,他的火候还浅着呢。
还是沈飞玹保证但凡县令有点像盛安镖局的镖师那样的倾向,都由他去解决,言夙这才答应了露脸。
“我住落花村,落花村、泗水村和朱阳镇都遭到了袭击。”
“还有太榆镇。”
在县令开口之前,言夙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分别是多少人,又是否成功。
落花村和朱阳镇有言夙的“捣乱”,那群匪兵不但无功而返,还损失惨重——虽然言夙并没有大开杀戒,可却是俘虏了不少人。
泗水村就不那么好了。
太榆镇的情况,言夙还没时间去打探。
为了家里的安全,护卫们也一个都走不开。
毕竟他们都不是言夙,都有力竭的时候,也做不到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军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韩广深听完言夙这些话,顿时偏头去看姜明。
“还不知可否请言义士将此人‘取’下来。”他是个文人,但这时候竟然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叙述。
——总不能说是“救”,这种人有什么可“救”的。
言夙点点头,将姜明取下来不难,眨眼之间就能办到。
“叫我言夙就行。”言义士什么的,听着怪怪的。
韩广深还想客套两句,毕竟直呼其名有些不礼貌,哪知道也就这几个字的功夫,他的眼前就又出现了一人,正是挂在了城楼的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