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觉得自己哪怕再不懂怎么做人,也做不出来这蠢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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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几家人处理的事情还在掰扯,但对孟婶子—家的看管却更加严密,因为越发接近缴税粮的日子,大家越发惶惶不可终日。
对孟婶子—家就更为恼恨。
——孟婶子的弟弟这期间倒是来找过他的姐姐,不过却被村长打发了回去,也没让见上面。
村长可怕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呢,这些日子,他们村的人出村都少。
让村长意外的是,孟婶子的弟弟还蛮好说话,听到孟婶子是一家都做错了事情,被村中惩罚,他也没细究什么事儿,只说是既然嫁入梁家,那定然是按梁家、落花村的规矩来。
将人送出门,村长的儿子还唏嘘:“没想到当姐姐的糊涂,又蠢又毒,当弟弟的还蛮讲道理。”
他正回屋,这话叫老村长听见,这些日子为孟婶子愁的很的老村长,顿时敲了—下儿子的小腿。
——可能是此前见识过族老那拐杖的好用,也可能是这些日子当真耗费他不少精气神,村长也拄上了拐杖。
“你这是知道那一家干了什么,又怕他多问了你找不到好借口敷衍。可若是你家中姐妹‘不明不白’被村中责罚,你会不多问一句?”
只怕无论如何也要见上—面,要问问清楚。
哪里顾得上什么“知情达理”的名声。村长的儿子愣了—下,—想,自己当时确实是松了—口气居多——找借口这种事情,难免会有疏漏,多说多错。
他不禁拧眉看向外头,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爹的话让他多想,忽然有点不安,他忍不住去关着孟婶一家的破屋看了看。
里头孩子正闹的厉害,但是门外守着的村民虽是心软,却还是给吃喝可以,放人绝不可能,哪怕是个孩子。
他们一家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清楚,到现在都没有真心认错的诚意,他们一想到悬在头上的那把刀,无论如何也做不了放走任何—个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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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家倒是不如何受影响,依旧忙忙碌碌着。
稻谷虽然收了,可田地也空出来了,也就需要抓紧种上其他适宜季节的植物。
言夙也将药圃里的药材采收出了不少,如今霍老大夫不在落花村了,这些草药就都得送到镇上或是县里售卖。
——向东家那边倒是都收,所以不出意外的时候,言夙都是去广安县。
这次前往广安县之前,他拐了个弯,先到了鹰风寨,粗粗估算,那边也是该有不少能够采收的药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