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飞玹气的剜了一眼贺渊,要不是这家伙,他就不会出这“失职”的事儿。
言夙一看他那神色,就知道沈飞玹没看着,微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立马松开,神色温和的看向自家孩子,问他们事情的始末。
——言家的孩子年岁虽小,但说话向来清晰。即便不爱说话的想想,那也只是不太喜欢说话,但实际上心里门清。
那婶子还要说什么,言夙却是一眼扫过去,可就不像是对着孩子们那么温和了。
“婶子有什么话,等孩子们说清事情始末再说可好?”
“若是我家孩子无辜打人,养不教父之过,届时我会替孩子们赔罪的。”
他的声音说不上温和,但也不至于满是冰碴子,只是平静的陈述事实,然而那婶子却不得不讪讪住嘴。
她家汉子倒是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却在言夙询问的眼神望过来时,又撇开脸一言不发。
听到言夙那话,悠悠一把抓住言夙的胳膊,忍不住小声道:“小弟弟没错,是,是我不好。”
——尾音里终于带上一点险些压制不住的哭腔。
言夙拧了拧眉,将悠悠的小脸抬起来,看她微红的眼眶里蓄着泪,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被言夙看见,还极为不好意思的伸手捂了捂眼睛。
小崽立刻将言夙的转向自己,声音虽然奶声奶气,语气却很是坚定:“爹,不是大姐姐的错,姐姐没有错,是那个坏人。”
他的小指头指着那个被他踢了一脚的半大少年——那一脚小崽确实是用了挺大的力气,还有跟着他哥、沈叔叔和几个护卫那里耳濡目染的一点小技巧。
不过到底他年纪小,自己的脚其实也是挺疼的。
但是现在这时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说他姐姐不好。
——他其实也分辨不出那些话中更深层次的含义,但是那些话让他姐姐不高兴了,那就是坏话。
“他说他以后会娶走姐姐,还叫姐姐要听他的话,还说什么姐姐要有什么……嫁妆,要跟爹爹多要什么的。”
小崽的记性很好,那半大少年说了什么他都记得,只是有些词,就他现在的小脑袋瓜而言,还不是那么理解。
“他说以后姐姐要是不多带嫁妆,就要让姐姐下地干活,不给姐姐饱饭吃可不能怪他。”
“爹爹,姐姐为什么要嫁给他?”小崽小小的脑袋里是大大的疑问,他的姐姐为什么要嫁给这种人?
然而这个问题,他爹也不知道。
言夙听的都一脸茫然、一脸惊诧,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厚颜无耻都不足以形容吧?
哪知道那小子一点没看到他爹娘有些惊变的脸色——这话他爹娘确实是说过的。
——他俩估摸着自家儿子跟悠悠年岁差的不多,跟悠悠议亲也是得宜。到底是言家的女儿,到时候嫁妆必然是比村中别家女儿都要会丰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