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玹横剑胸前,挡下随后的几颗铁珠子,却被铁珠子上灌注的内力打的节节后退,剑撞在心口,一口鲜血吐出来,再次打湿了胸前原本已经干涸的衣襟。
一层层的血迹,令原本深色的衣襟浓郁发黑。
谢渐雪顾不上身旁的女子,连忙举剑应敌。
沈飞玹以剑杵地,这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呵斥谢渐雪:“快走,言夙。”
他的力气衣襟不足以让他说完整的话,不过提起言夙,谢渐雪倒是知道是谁。
只是,现在的沈飞玹和孟清翰,能够支撑她去找到言夙吗?
言夙的速度很快,她倒是有所耳闻,对他很厉害这事儿也有些认知,可她自己的速度快不了啊!
谢渐雪犹豫一瞬,忧心忡忡的眼神扫过沈飞玹和孟清翰两人。
“呵,找谁呢?找谁来也是没用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明明是温和的声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如坠冰窟。
一个鬓角各有一缕白发飘逸飞舞,言笑晏晏的中年男人飘然落下,闲庭信步的往几人身前走进,还理起了自己的衣袖。
显然是已经笃定被他追上的众人,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哎,阿弦,你还是这般不听话,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都这般年纪了,还总听些外人胡说八道,难不成看着你长大的莫叔,还能害你?”
“你给我闭嘴。”沈飞玹哪怕虚弱,也听不得这家伙的恶心话。
也没力气跟他废话,只想将所有力气都用来阻拦这个家伙,好叫谢渐雪能够回去找言夙。
他横了谢渐雪一眼,这个时候就别优柔寡断了。
看着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自称莫叔的人笑了笑:“都跟你说了找谁来都没用,怎么就是这么执拗,不见黄河、心、不、死呢?”
他脸上和煦的笑容收敛的那一刻,整个人如同毒蛇弹射一般,弓起五指的手就是毒蛇大张的蛇口,直扑沈飞玹的咽喉。
身形之快,即便全盛时期的沈飞玹也未必能够躲开,更何况此时此刻手脚发软的沈飞玹。
然而再快也是快不过言夙的。
莫叔根本没察觉言夙的出现,见自己的手原本与沈飞玹的咽喉也不过是咫尺距离,结果却莫名的越来越远,还讶异的很。
直到腹部传来剧痛,他这才看见那个可能打了的他的人——因为他都没注意到对方怎么打了他。
莫叔倒飞出去,忍着剧痛,双脚在地上连蹬,好在借到几分助力,这才稳住了身形,只是待他停下来的时候,脚下已经划出很深的一道沟壑。
脚背都被他垒起的土给掩盖住了。
莫叔惊疑不定地打量言夙,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也是普普通通。
——习武之人的眼力都是不错,何况临近中秋,今晚月光明亮。
不过也正因为能够看清言夙的样貌,才更叫心中疑惑不解。
什么时候江湖之中有了这样一个后生可畏的存在?有能让他都无法察觉的一击之力的少年侠士,怎么也不该是寂寂无名才对。
莫叔捂着腹部,好半晌才缓过劲来,运行着内力叫自己舒服一些,他这才能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