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今年第一年种田,秧马这些可以找早些时候插秧的人家借用。还有稻草绳,记得去我家拿去。”
——秧马是拔秧、插秧的时候在田地里骑着的,有点像是小木马,但是下头是雪橇那样的两头翘起的平板,后头带着个小船舱似的“车斗”用来存放捆扎好的秧苗。
秧苗的捆扎就得用一根根的掐头去尾的稻草。农家人不但珍惜每一粒稻谷,稻草也多数是要带回家的,可以烧火、可以编草绳。
不过这捆秧苗的“稻草绳”就不用编了,拿刀砍去头尾就可以用。
言夙用心听着,这种田的学问可真的有些大。
这时候里头洗澡的小孩,终于洗的干干净净出来了,穿上大崽的衣服,说实话有些小了。
小孩可能因为常年风吹日晒,皮肤有些黑,但五官却是好看的。他还是冷漠着一张脸,一双眼睛很努力的目不斜视,倒是小妹妹看到他之后,忍不住一直看着,连小狼崽都不逗了。
“说实话,我觉得他不如大崽可爱。”言夙低声对梁飞说,听在梁飞这个同样当爹的耳中,这就是对自家的崽的回护。
但言夙真的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只是说这小子不可爱,但没说他是长得丑。
“所以你说我们家的小妹妹为什么就盯着这个陌生的小哥哥看?”言夙问道。
他们家的小妹妹也不是胆小,就是懒的理人的意思居多,到现如今这么“亲密”的相处姿态,他们努力了多久?
怎么这个小子一来,小妹妹就顾着看他了?
言夙忍不住想到当时小妹妹身上的衣服,倒是没扔,但可能因为小孩子较小,给穿的是更为柔软保暖的衣服,所以跟这小子的衣服似乎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倒是那个被埋掉的大人,身上的衣服也是带着皮毛的。
然而言夙不是梁飞,看不出皮毛的处理手法有什么不同。
不过这俩小孩之间有什么,那肯定是很快就能知道的,就是不要在不清不楚的时候让梁飞知道了,省的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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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带着孩子去给霍老大夫看看,洗澡的时候,护卫已经帮着给他处理了伤口,只是外伤容易看,也不知道还没有其他的病。
霍老大夫和孙子一直在家整理药材,倒是还不知道村里已经传遍了的言夙又领了个孩子回来。
给孩子把脉的时候,霍老大夫还叫霍悬也给把了一下,让他先说说脉象。
言夙也听的仔细,甚至捉过小孩的手腕,自己去感受了一下。
小孩:“……”
言夙不得不放下手,不是因为小孩的瞪视,而是哪怕一边听霍悬讲,一边感受手下的脉搏跳动,他也察觉不到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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