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逐月唇角弯起一抹弧度,他现在心情并不大好,他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坐吧。”
冰淼顿了下,她迈开步子走向柳逐月,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是楼里的规则,除非客人明确拒绝,否则尽可能贴在客人身边,当然,像冰淼这种楼里的头牌是可以无视这种规则的。
柳逐月道:“谁让你坐我腿上的?”
冰淼:“……”
尤夫人:“……”
因冰淼的美貌和名气,时时刻刻朝着这一端看过来的众人:“……”
众人惊呆了。
从过去到现在冰淼在思春楼无往不利,无论冰淼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绝大多数人只要能做到便会尽可能地满足她,现在,她不过是坐在柳逐月腿上而已,为什么他就拒绝了?
不对。
之前不还听说,他喜欢冰淼喜欢得紧,甚至抱着冰淼走出了厢房?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冰淼很意外。
有生以来她感觉她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拒绝。
虽意外冰淼反应却很快,她站起身,对柳逐月道了一声歉,全然不在意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坐到了柳逐月的身旁。
柳逐月拿起酒盏浅浅啜饮一口,想到之前那人对他说,让他抱着她从房间里走出去……
呵,现在想来那哪里是撒娇,那是怕被守在门口的人认出来吧?
柳逐月一个用力,手中酒盏瞬间被捏碎,盏中水湿了他的手,又顺着他的手落到了桌上。
冰淼:“……”
在场众人之前并没有发现柳逐月在生气,他面上时刻带着浅淡的笑容,乍看非常好相处的模样,哪怕是现在柳逐月面上的笑容仍旧,但是从他接连两次弄坏酒盏的情况众人多多少少能够感知得到他此时应是愤怒到了极点。
为什么?
冰淼面色如常,她拿出一条手帕动作轻柔地为柳逐月擦拭手上的水迹。
一些婢女动作迅速地将桌上破碎的杯盏收掉,她们的动作很轻,唯恐触怒柳逐月。
柳逐月生来尊贵,在他有记忆以来没有人敢欺骗他,更没人敢忤逆他。
仔细想来,那个假的冰淼或许是第一个明目张胆欺骗他的人,他有种被愚弄了的不悦感。
他想,那个人既然敢骗他,那么他就要让那个人无处可逃,在这思春楼插翅也不能飞。
柳逐月看向冰淼,询问:“你可知,你房间进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