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喻阮支吾了一下,努力逼着自己将余下的话全部说完,“其实不止是一点点而已,信息素干扰我干扰的很厉害。刚好发热期也在这几天,所以我觉得,也许主动制造距离,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我并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没有及时告诉你,对不起。”
“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我很喜欢它。”
一口气将想好已久的话全部说掉,喻阮扭头,瞧了瞧训练室外反光墙砖上映出的倒影——脸红扑扑的,紧张得都快哆嗦了,活脱脱一副动物被吓到炸毛的模样。
看到这里,他顿时由衷地庆幸起来:还好这是通讯,不需要面对面。对方自然也看不到他现在的这幅丢人模样,可以为他保全些许可怜的颜面。
“……”
话筒里,一片沉默。
寂静在通讯中持续,喻阮忐忑不安地攥着听筒,等待着来自顾屿的回复。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其实说的有点儿混乱,想表达的意思也很不明确,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但无论如何,他确实已经尽力了。
喻阮抿了下唇,听着自话筒另一端传来的呼吸声。他刚想再补句道歉,便挂掉电话。却忽然听到了一句略有些滞涩的嗓音,缓慢地“嗯”了一声。
“你的信息素,”通过讯号传输而来的声线,带了些固有的冷,却能引起一片麻痒般的酥意,“也很好闻。”
“很甜,我很喜欢它。”
他停顿了数秒:“不是干扰。”
窘意瞬间席卷而来,喻阮只觉得脸烧的厉害,低低“嗯”了一声。
他的腺体才被顾屿咬过。按理说,对方是这世界上最有资格这么说的人。但为什么话说出口,却这么招人羞耻?
正当喻阮纠结的时候,一阵轻快的敲门声自远处传来。他顿时被吓了一跳,立刻朝发声处望去,却看见齐舒正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关爱地看着他。
虽然来的人并不是林奉寒,但喻阮还是产生了一种偷偷早恋,却被家长当场抓包似的感觉。
他掩耳盗铃似的捂住了手腕上闪着讯号光的光脑,问道:“有事吗?!”
齐舒说:“我不急,您可以先忙。等挂掉电话,我再慢慢说也来得及。”
“……”喻阮僵住。
他看看齐舒的笑脸,又看看自己捂着光脑的手,是怎么也没法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再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再来一遍。
迟疑片刻,喻阮忍不住小声道:“我说完了。顾屿,谢谢你听了这么多,下次见。”
话罢,不等对面吐露更多话语,喻阮便慌忙掐掉了通讯。他冲齐舒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违和的笑:“我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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