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有群新面孔在太古坊开派对,包了两个卡。年轻人玩得嗨,声音大,还不懂规矩,其中一个随便撩了隔壁卡带来的女伴。
隔壁卡也是榕城混的,和太古坊关系不错,时常捧场。照道理声名在外,不会发生这种事。但新面孔似乎不买账,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那晚新面孔喝了不少,不知道是酒壮人胆还是年轻气盛,谁都不放在眼里,直接将隔壁大哥脑门砸了。
这下挑了事,人大哥好歹还在道上混呢,虽然小弟带来不多,但各个能打,一下就把那嫩头青摁住了。
这事后来由梁开出面协调。
到底是榕城西区有名的人,论心狠手辣,梁开绝对排得上号,所以叁两下就把这事给解决了。最后新面孔挨抽了十巴掌,脸肿得像个猪头,另外还负担了隔壁桌大哥的医药费和其他损失费,加起来也有十来万。
本来都以为这事翻篇了,没想到晚上隔壁桌大哥又来太古坊消费,还没待多久就出了事。
几百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把太古坊围了个密实,谁都不许进出。
梁开是去外头和对方谈判时被人误砍伤的,缝了十几针在手臂上。砍他的是个未成年,榕城人,还在读中专。梁开让人把那小子拘了,另外还抓了几个领头的,全都带去了奥山的仓库。
林竞尧到达太古坊时围堵的人已经散了,太古坊门口停着几辆警车,几个警察在给人录口供。
他问梁开人呢,有小弟告诉他刚从医院缝了针回来,在办公室里坐着。
他叁两步往里走,门口警察拦住,问他是什么人。
小弟马上过来介绍,告诉警察,他是这里的老板。
因为闹事是在太古坊外,所以和他没什么关系,警察查了他的身份证就让他进去了。他从门口一路往里上了二楼的办公区。
梁开手上绑着纱布,没事人似的在房间里抽烟,几个一直跟着他的亲近围坐着,七嘴八舌出着主意,突然见到门口的林竞尧纷纷站了起来,嘴上叫着“林哥”。
林竞尧和他们几个打了招呼,人径自往里走到梁开跟前,他手小心翼翼触了触梁开的胳膊,问道:“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
梁开手往后一抽,刻意装成无事的样子,“没什么,破了点皮而已。”
边上有个小弟插嘴:“什么没事,水哥被人砍了,胳膊上肉都翻出来了,流了很多血。”
“操,怎么那么多废话。”
一盒空烟盒丢过去,砸在那小弟的脸上,那小弟即刻闭嘴。
林竞尧来回看他们俩,对着梁开说:“我看看。”
梁开嫌麻烦,嘴上嘀嘀咕咕的:“多大点事,就缝了几针而已,哪那么娘们。”
他这人死要面子,尤其在小弟面前。林竞尧清楚他的脾气,转头对一干人说:“你们先出去下,我们有话要说。”
他发话了,大伙不敢不走,立马站起,挨着往门口的方向。
等人走光了,林竞尧把门一锁,这才又去看梁开的伤势。
这下梁开憋不住了,龇牙咧嘴大骂:“我操他妈的,疼死我了。问出是谁指使的看我不整死他。”
林竞尧比较冷静,粗粗看了看他的伤口,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梁开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新人,妈蛋带着百来号人直接来我们太古坊堵人,要不是我出面,北城的阿亮今天就要被人砍死了。”
林竞尧捉住他话语里的几个重点词,问他:“新人?什么新人?”
梁开说:“从来没见过的,还是些未成年,靠,我这条胳膊白白被他砍一刀,要是按正规处理方式他他妈的一点事都没有。”
林竞尧问:“人呢?现在在哪?”
梁开听他这么问,这才笑了笑:“让我抓去奥山了。”
林竞尧沉默,过一会儿提醒梁开:“既然知道是未成年,下手记得要有分寸。”
梁开给自己点了支烟,甩了甩火柴,吸了一口,“放心,我知道轻重。”
他顿了顿,又说:“哥,我总觉得这号人有点问题。”
林竞尧反问他:“有什么问题?”
梁开说:“其实都是些学生,照道理也就是平时在校门口打个群架,敢来我们太古坊堵人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且那人应该来头不小。”
林竞尧沉思,随后点头。
梁开突然问起:“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出事的?我没让人通知你啊。”
林竞尧起身立在他跟前,垂着眼和他说:“有人给我报信了。”
“谁啊?”
“我原本让你对接的那个,之后放货找他来。”
梁开“哦”了一声。
林竞尧又问他今天要不要回别墅,梁开说:“不去了,抽完这根烟我去仓库。”
等梁开离开,林竞尧拿出手机拨了串号码出去,那头接得挺快,接起直接问他什么事。
林竞尧说:“今晚上的警察是你派来的?”
那头:“是啊。”
林竞尧:“下次出警别那么勤,今天这事不适合你们出警,会让人觉得有内线。”
那边“哦”了一声,然后问他计划进行到第几步。
林竞尧说:“已经在按计划走了,明天就会和我手下的人说清楚,我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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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时童佳还没睡,林竞尧在二楼找到她,她正坐在书房的小沙发里对着手机发呆。
林竞尧进去时她还没回神。他轻手轻脚走到她身侧,她这才发觉,然后仰头看着他。
“回来了?梁开怎么了?”童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