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晏初好像也没有想过这一点,非但没有多考虑一分钟,而是立即就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一张纸,上面早就写好了要做什么,分给孔渠的任务就是找到四圣物。他把那张纸珍而重之地交到孔渠手里,叮嘱道,“四圣物是救玄天君的基础,你必须做到,不然我不会出手。”
“孔渠,”方晏初一指戳在孔渠额前,将他浮出的魔印戳了回去,“一万年前我就已经决定好要救玄天君了,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千山,回去把鞋穿上。”
孔渠从思绪中被一指头戳出来,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回头就看到季千山光着脚追着方晏初走了出来。
“师父要去做什么?”
他眼底泛着鲜红的血丝,隔着孔渠紧紧拉着方晏初的袖口。孔渠这才觉出不对,他原来一直以为季千山就是娇惯了一点,离不开师父,但是此刻他才突然想起来以季千山刚来凌云殿的那副样子怎么可能是被娇惯着长大的。
季千山的眼里不是依恋,而是偏执,他固执地想要把方晏初固定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对付季千山,还得是方晏初有办法,他轻轻拍了拍季千山的手,安抚道:“你昨晚一夜没睡,回去补个觉吧,我和孔渠有事商量。”
季千山没松手,但是方晏初态度坚决,说完这句话一动不动地等着季千山松手。仿佛经过了艰难的权衡,季千山咬咬牙,松开手,又赶在方晏初转身之前说:“师父保证不抛下我吗?等我睡醒还可以看见师父是吗?”
凝视着季千山的眼睛,方晏初没做任何保证,只说:“情况允许的话,我尽量。”
“那师父跟我拉钩。”季千山伸出一根小拇指。
“这种形式的承诺并不会被天道承认。”虽然这么说着,方晏初还是伸出一根小拇指,跟季千山的手指勾在一起。
季千山学人类之间的拉钩承诺也只是学了一半,只知道拉钩不知道该说什么东西,只是草草晃了晃手指,得意地扬起嘴角:“不是,我和师父的承诺不要天道承认,只要师父承认就好了。”
他这一身血海里凝结出来的魔躯,要天道承认有什么用?从他诞生至今,从来从来都没乞求过天道的怜悯,他只要方晏初就好了,只要方晏初把他放在心上。
方晏初就是他的天道。
把季千山送回屋里,方晏初才继续走出去,孔渠在他的指示下拿着梦魇跟了出去。期间梦魇大呼小叫地吸引方晏初的注意,都被两人完全无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