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燕心里也打鼓,她是党员,是比她丈夫还要忠实的唯物主义者。她母家更是一家子除了自己都是公务员,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什么时候信过这种怪力乱神?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不信又能怎么办呢?
而且这次赵婉婉醒过来——杨燕心里总有种奇异的预感——好像另有玄机的样子。
那天在学校里见到的那几个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杨燕一边想着一边侧身说道:“我前段时间去过小婉的学校。”
“你去婉婉学校干什么?人家警察不都说了跟学校没关系吗?再说了,你去学校闹一通,对婉婉醒过来能有帮助吗?你当时就没想过婉婉要是醒过来了,以后她还怎么在学校做人吗?”
“啧。”杨燕抄起枕头打了两下赵刚的脸,“你闭嘴你闭嘴!你以为就你知道理是吧?我也是党员,我知道轻重!我本来就是去学校问问情况的,我女儿早上去了学校晚上就这样了,我就不能问一问吗?!”
赵刚躲避着枕头求饶道:“好好好,你问你问!你问出什么来了?”
“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学校之后我想到我们家小婉在家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我想到她推着自行车进校门,想到她在教室里读书,想到她曾经出现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里,我就想哭。”说着说着,杨燕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捏着赵刚的睡衣袖子擦眼泪,惹得赵刚直给她递纸巾,“……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特别想哭,好像我闺女在天上看着我似的,我不哭出来难受。”
“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人家老师的办公楼门前就哭了。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哭着哭着就有个老头子窜上来,拿着名片就往我手里塞,说他是国家道门组织的,有正规资格证,说我眉心有黑气恐有性命之忧,然后就被保安架出去了。”
“这很正常,”赵刚安慰她,“这种骗子都挺会察言观色的,你一到学校就哭,他们这种人精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咱们家出什么事了。他后来没再纠缠你吧?”
杨燕低眉摇摇头道:“没有,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当时不止我们家人、老师和那个老骗子在场,好像还有两个人,但是我好像记不太清了……”
她眉目间的疑惑不是假的,赵刚跟自己老婆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这一点还是清楚的,杨燕这个人在外说一不二,在家里也带了一点雷厉风行的作风,除了对自己女儿婉婉慈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外,在其他方面都格外严苛。杨燕说有,那就是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