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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离得近,帮烂醉如泥的裘星文叫来了司机,我便醉醺醺地,打算自己一人步行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还接到了谢冬荣的电话,约摸是因为想起陶文雁让我说媒这事儿,神差鬼使地,我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他问。

“我……要回家了!”靠在电线杆,我想让我的声线保持清明,但无法。

“我来找你。”谢冬荣的情绪像是不太好。

“别来……滚!”潜意识里,我不想让他入侵我的领地,“你敢来!我就这辈子都不跟你说话!”

“……你喝醉了。”

“又不尊重我的意思!我不想见你!你不许来!来了,我就……我就立刻回南城去!”潜意识里,我好像知道这样说最具威胁性。

这回谢冬荣没再说话,等我令自己的视线清明,才发现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找到一家公用卫生间洗了脸,我的头脑清醒了些许,我不想让老妈看见我醉酒的模样,这么想着,我上了楼。

“阿树喝醉了。”隐隐约约,我听见老妈的声音,我意识到自己正倒在床上,她手里拿着通讯设备,像是在跟谁讲电话。

谁?谢冬荣吗?还是陶文雁?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这次我不想退让……”老妈的声音变小了,她走到窗前,似乎是以为我睡着了,“我没有无理取闹!文雁,你再这样说我,我想我们就走不下去了!”

呵,看来是陶文雁了,老妈还接了他的电话,我想起了我跟谢冬荣……不得不说我们母子可真像,一样蠢。

“你是说,上次那个宾白的晚会吗?”很好,看来陶文雁开始转移话题了,“在你给我一个交代之前,我不会跟你出去的!”本该铁骨铮铮的一番话,不知为什么,被我老妈说出来,却气势全无。

“……”

对方好像挂断电话了。

我听见老妈伏在窗台,轻轻抽泣。

这个年龄了,还在为男人哭泣的女人……真是罕见呢。颇为讽刺地,我想。

不想呆在家,第二天我收拾好了图纸,打算在外面的咖啡厅计划一下假期之后工作的具体进程。

吃完早饭我便出了门,对于昨晚上的事,我和老妈谁也没提,老妈约摸是以为我不记得,而我则纯粹是因为不想再提那个晦气的名字。

下楼,路过停车位的时候,我没想到会看到一辆眼熟的车。

即使在这个富人比例不算低的小区,谢冬荣的限量车放在停车场也依旧扎眼。

他在这里吗?迈开步子,近乎不受控制地,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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