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那种富有同情心的人,这样一个悲惨故事也并没有激起我的某种母性并且让我在心中产生任何类似于 “我一定要对他好” 的这种想法。
我只是觉得——嗯,那么漂亮的男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命运,以及——怎么办就无端被人讨厌这一点,我觉得他跟我好像。
所以下午到班上的时候,趁安景桐转过脸来跟我对视的那一刻,我咧开嘴,对他展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并且说了句:“你好哇。”
他依旧没回我话,只是看着我,微微歪着脑袋,后过了许久也才将嘴巴咧开到一个很夸张的弧度,对我笑了一下。
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是在学我。
虽然不用语言交流,但也感觉挺有趣的,坐到他旁边,我的内心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
望着讲台上正讲着我感兴趣科目的老师,摸着手中仿佛被我赋予了生命的械甲,我不禁打从心底地对我如今的生活感到满意。
我意识到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过谢冬荣了,不知道那家伙坐着个轮椅上课方不方便,再者,他的寝室需要我的指纹认证才能打开,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天晚上我得护送他回寝室啊?
不知道会不会被那家伙咬死……
第一节 课下课的铃声几乎是同时跟我光脑提示音同时响起的。
是裘星文,我有些意外,因为一时间我想不起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能够找我。
“喂,陶树,你能不能来一下啊,谢冬荣这边好像…… 出了点意外,他可能…… 发病了。”
谢冬荣的名字就好像我身体的激发反应按钮,几乎是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我就丝毫没有犹豫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还有几分钟上课?下节课是什么?刚刚留下的作业到底该怎么做?一时之间,这些方才还在我脑海中盘旋的念头忽然之间就消失了,脑海里仅仅只剩下了谢冬荣一个人的身影。
虽然提前去探过路,但各个专业的教学楼相隔距离实在是太长,我跑着,想着,想到谢冬荣可能正像那天在纳明那般歇斯底里且疯狂,我不禁开始害怕,并且…… 后悔。
后悔没有听博士的话,后悔自己纵容谢冬荣将东西扔了出去。
械甲操控及战斗相关的楼层造型很独特,老远我就一眼瞧见了它所在的方向,一队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向内涌入,我暗叫一声不妙,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谢冬荣抄起一件武器将某个无辜的同学砸得头破血流……
裘星文着实是个好伙伴,远远地,我就望见他站在大厅门口在向我招手。
“有没有人受伤?” 我脚步不停,跑在前方问着。
“…… 你是说他自己吗?” 裘星文的话让我心脏狂跳,我以为几分钟后,我会看见谢冬荣浑身是血并且毫无理智地在教室嘶吼的模样。
事实证明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