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大会上,何青青弹奏《风雪入阵曲》助他突破。
子夜文殊曾偶然听说,何青青得了别人送的琴,才有惊鸿一曲。
“是我。”宋潜机只得点头。
不远处亮起灯火,积雪被踩踏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明显。
是华微宗执法堂的巡防弟子,将巡至此处。
子夜文殊淡淡道:“告辞。”
他转身离开。
青衣、紫衫书生匆忙跟上。
箐斋气道:“他这样戏弄人,我们凭什么还要忍他?!”
梓墨劝道:“身在华微宗做客,喜宴不好见血,院监师兄是以大局为重。”
子夜文殊平静道:“他没恶意。”
两人回头望,竟看见宋潜机站在原地挥手告别。
没恶意,是什么意思?
恰好他的喊声顺着夜风传来:“子夜道友,明天见啊!”
“穿上礼服也不像正经修士,一身散修的红尘浊气。”箐斋更气:“什么棋书双绝,风流倜傥,淡泊宁静,全是假的,他就是个死缠烂打的无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师兄莫被他迷惑了!”
梓墨:“无赖事小,或许还变态。我听说他抓了刺客不杀,把人关在宋院里日夜折磨。”
子夜文殊忽然停步,回头看两人,目光如冰雪。
两人一惊,脸色霎白,一齐行礼:“院监师兄,我知错了。”
“何错?”子夜文殊面无表情。
箐斋擦冷汗:“一时气极,背后妄议他人,犯了口舌。”
“院律如何?”子夜文殊问。
梓墨低声道:“无凭不议人,议人不避人。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伸手。”子夜文殊扬起刀鞘。
冬月躲进夜云,雪地骤然暗了。
宋潜机望着三人背影远去,没入纷乱树影中,负手转身:
“小孟,知道他住哪儿吗?”
孟河泽:“青崖的修士,都住在太和殿。”
宋潜机脚步轻快:“好啊,明天半路堵他。”
此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哭穷卖惨他视若无睹,武力逼迫他宁死不屈,比大陆尽头的坚冰还硬。
但比起面对冼剑尘,宋潜机宁愿面对此人,毕竟前世他已总结出一套对付子夜文殊的办法。
此法不易模仿,但总结精髓就是三个字
——不要脸。
纪辰顿时兴奋,拍手大呼有意思:“堵他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