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泽一路听得茫然,终于到了仙官府,又见门口长队曲折蜿蜒,一直排到街尾。
徐看山、丘大成正在维持秩序、登记姓名。
“我只是去了一趟华微宗,怎么家里天翻地覆。这是做什么?”孟河泽问。
徐看山:“宋师兄招管家啊。”
丘大成:“条件很复杂,要炼气期以上,金丹以下,还要志向平庸,还要耐心细心,懂农耕优先。谁让宋师兄名声远播,别郡散修都赶来参选了,我们忙得一上午没停!”
孟河泽指自己:“我不行吗?你们怎么舍近求远!”
徐看山拍拍他肩膀:“这是宋师兄的意思,你有打猎队的事要忙,纪辰要修千渠防护大阵,别大材小用啦。”
孟河泽还想说些什么,不远处忽响起一阵低泣声,随秋风飘来。
徐、丘二人没在意,孟河泽五感敏锐,好奇地走向队尾。
队尾十余人掩面而出,快步散去。
孟河泽拦下一位退队散修:“道友,你排了这么久,不参选了?”
散修苦着脸摇头:“这位道友,我是想来试试的,可是你看那小子!”
孟河泽顺他手指看去,只见一位布衣草鞋,形容落魄的年轻修士,正在队伍中聊天。
“那小子怎么了?”
“排队无聊,本想随便聊聊。可你知道吗?那位道友身世坎坷,年纪轻轻,家破人亡。刚拜了师父,师父就被师弟杀了,刚定下道侣,准道侣就跟他师兄跑了。
“他独自逃难到千渠,世上没人比他惨,他真的很想进宋院,很想见宋师兄,我听了他的故事,实在不忍心与他相争啊!”
散修抹抹眼泪,挥袖而去。
说话间,那落魄的年轻修士又聊哭三个,队伍继续向前缩减。
孟河泽震惊:“世上竟有如此坎坷,可怜的人。”
他悄然走近,凝神细听。那诉苦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不曾声嘶力竭,只娓娓道来,却更显苦楚,令他心中酸涩。
“喂,这是选拔,不是比惨!”孟河泽扯过那人肩膀,“你叫什么?”
年轻修士任由他拉扯,好脾气地转身,略行一礼:“在下姓卫,单名一个平字。道友好。”
“卫平道友,你会煮面吗?”孟河泽心知失礼,抚平对方衣领褶皱。
这卫平简直惨绝人寰。
“煮面?”卫平一怔,微笑点头:“倒也会一点。”
孟河泽打量他,觉得这人各处平平无奇,貌不惊人,气质内敛,但莫名顺眼。
“只会一点没关系,学就是了。你我先随我进来吧。别在这跟人聊,惹人哭。”孟河泽嘟囔,“一群人在仙官府门口哭什么劲,知道是同情感动,不知道还以为给宋仙官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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