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机错开那只手,晃了晃装满淤泥的储物袋:“王道友,我还有事。”
“小子,我不姓王,我姓花。”花掌柜跳开两步,警惕道,“你收这泥,不会真的为了泼我吧?”
宋潜机摇头,认真道:“这些淤泥肥沃软烂,腐质丰富,最适合种藕,不能随意浪费。”
花掌柜一怔。
什么意思?合着我还不配被泥泼?
我连一袋泥都不值得?
他正要发作,忽听宋潜机问:
“你是不是也会‘隐容术’?”
宋潜机识破此人身份时,脑海中忽闪过一道人影,衣着清晰,面目模糊。
那夜走出黑店,华微宗老街上,他与一位醉酒的小混混擦肩而过。
他记得那个人的打扮,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张脸。
因为那是一位修炼隐容术的修士,运功时,能遮掩真容,迷惑他人,让别人对自己的面容过目即忘。
花掌柜得意道:“当然,不仅会,而且精通!”
这个问题,让他想起卫平。
他曾因为打赌输了,教过卫平三天隐容术。那小子虽然无赖,却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估计现在,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花掌柜眼睛一转:“你要想学这个,求我两句,叫几声好听的,我也可以考虑教你。”
不知宋潜机和卫平两人,谁天赋更好,谁学功法得更快。
“不学。”宋潜机说。
“……”花掌柜一噎:“艺多不压身。如此神技,多少人想学都没门路,你真不考虑一下?”
“我很忙。”
“你忙什么?你就整天忙着种地?”花掌柜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手痒。
却不能打宋潜机,只能抓自己头发。
这小子身板单薄,一刀打坏了,怎么跟书圣他老人家交代?
花掌柜决定换条恐吓路线:“你刚才也看到了,你得罪了人,人家在华微宗都敢找你寻仇。你没几样保命的本事,心里不慌吗?”
“他们现在更慌。”宋潜机说。
花掌柜挠头想了想:“也对哦。”
无论那些人受谁指使,今晚被自己毒打一顿,都要吓得睡不着,怕梦见“柔弱女修”抡大刀砍人。
他低头看看自己沾满鲜血的白裙和绣花鞋,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恐怖。
行至湖畔,宋潜机忽然停步:“你的同伙要来了。”
十余道气息飞速靠近。
其中有几人白天与“白怜怜”搭戏演他,他自然能认出。
花掌柜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