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泽最终成为邪佛,看似每一步都是形势逼人,求生所为,但背后有没有一只手推他?
宋潜机忽然意识到,自己即使重生,即使看见光阴长河的碎片,对这个世界、对他人命运也并非全然了解。
还有许多秘密、许多隐情,如草蛇灰线,延绵千里。
宋潜机思考时,小院里声音渐渐静下。
众人见他眉眼冷淡,好似无动于衷,不禁心往下沉。
“孟师兄用半条命,给你换来进内门的机会。你现在就这样事不关己吗?戒律堂说他私自修练别派功法,要按门规处置,将他逐下山去!”周小芸情绪激动。
宋潜机忽然抬眼:“你再说一遍。”
“不管如何审问,他都不回答……”
“最后四个字!”
“逐下山去。”
宋潜机猛然起身,旧椅“哐当”一声倒地,摔得四分五裂。
下山!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喂,你去哪?”周小芸忽觉面前一阵风掠过。
“戒律堂!”
众人慌忙追出院门,见漆黑夜幕下,宋潜机双袖生风,人影已远,只一道声音飘来:“你们准备接人吧。”
“宋落真有办法救孟师兄?”
“难道这人面冷心热。我们误会他了?”
周小芸:“你们两个去医馆借担架,其他人跟我先去戒律堂外守着!”
一群斗鸡重振旗鼓,气势汹汹出发了。
***
戒律堂大门紧闭,门口点着两盏明黄的灯,夜色里很是醒目。
孟河泽今天大出风头,无论是讨厌他、崇拜他,还是想看他热闹,外门弟子们不肯轻易离去,都聚在堂外议论纷纷。
还有人买了夜宵吃,害得执法堂弟子也不能休息,大晚上戴着朱红袖章维持秩序。
宋潜机终于挤过水泄不通的人群,却被拦在门外:
“堂内审案,闲人止步。”
宋潜机只好自报家门。
那佩刀弟子盯了他片刻,忽然大喊:“是你!你就是白天被抬花轿的那个!”
宋潜机顶着四周惊奇目光,无语凝噎:“……是躺椅。”
“你进不去。”忽听一人道,“我带你进。“
宋潜机转头,见赵虞平从檐下阴影里缓步走出。
他笑了笑:“辛苦您久等我。”
赵虞平也皮笑肉不笑:“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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