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也晓得是谁了。
那人听见脚步声回头,一双绿眼睛直直的盯着敬石如,半点敬意没有,全是敌意。
“你是谁?怎么会进我东家的院子?”
伊万汉话说的不好,这么长的句子一口气说下来,他自己都惊讶。
敬石如瞥了他一眼,没作答。
径直越过伊万,走到路沅君房门前,手起又落,动作利落,没半点拖沓。
和伊万那副小心翼翼,想又不敢不同,敬石如可是理直气壮多了。
“我来了。”
声音都很有底气呢。
“等你呢门没锁,今儿怎么这么早啊?”
屋里传来了路沅君的声音,一口官话,平常的调子也比山西话来的娇俏。
伊万的眼睛瞪的老大,他可没想到会这样。
大掌柜可没说还有这么一茬啊!
“这儿用不着你。”
敬石如推开房门,抬脚进去之前,冷冷瞥了一眼伊万。
他抬手从自己的领口拽了一颗碧玉扣子,拍给了眼前这二毛子杂种。
“天儿冷。”
天儿冷怎么了?
后头的话不用说,伊万也晓得,是赏了东西,在赶他走呢。
怪不得今儿少东家没和他说话,也没问他叫啥。
怪不得老东家眼瞅着不行了,各房掌柜因着路家没后都急死了,少东家却谁塞的人都不要呢。
原来是借到新郎了。
伊万站在原地,看着敬石如进去,门关上。
那人身量和自己差不多高,在汉人里是鹤立鸡群的身架子。
衣裳的料子伊万见都见没过,他说话的调子一听就是哪个商号的东家,底气足,是大财主。
伊万一下午的盼望落了空,握着拳头回了自己的屋。
而敬石如进了房门以后,却见路沅君笑意盈盈的迎上来,手上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冷不冷?”
本来堵了半日的心口,叫她这一句贴心话,便豁然开朗,畅通无阻了。
敬石如接过茶盏,摇摇头。
“不冷。”
掌心被茶盏温热,敬石如端起来泯了一口。忽的他皱起眉头,苦涩在唇舌里蔓延开来。
“这什么茶?”
敬石如说着就要把茶盏放下,舔了下唇后道。
“我明儿给你带点儿好的吧。”
“别!”
路沅君扶住敬石如还没放下的手。
“放参了,苦是苦,可补!”
好东西,别糟蹋了。
敬石如一听这话,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给他上参茶是什么意思?
怕他身体不行,还是嫌他不卖力气了?
后晌是谁被他按在门板上干,还红着眼睛求饶了?
敬石如用另一手固执的推开路沅君的阻拦,把那茶盏重重的的放在桌上。
“你个没良心的冤家。”
他微微弯腰,双手环过路沅君的腰,一把将人扛在了肩头。
敬石如身子高大,又有力气,扛着路沅君仍是脚步轻盈。
补?谁需要补?
敬石如直奔床榻过去,将路沅君放在锦被上。
二话不说,双手一边一只,抓着路沅君的脚腕分开,朝着自己的所在位置用力一拽,。
便腿贴着腿,腿心碰着腿心了。
“待会儿你别叫我慢。”
“也别叫我缓。”
敬石如压下来,炽热呼吸落在路沅君的耳边。
“更别叫我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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