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回忆:“上将什么都没说,只叫了一声‘雌父’,然后将庭院种植的一株稀有玫瑰花拔了。”
玫瑰花......齐曜呼吸一滞:“我想听细节。”
窗外月色半暗不明,迪恩的视线穿过宽大的落地窗,落在已重新种上装饰性花卉的花园里。
他娓娓道:“两年前的一个雨夜,上将从边境战场上回来,我像今天一样,给他准备好晚餐,可他一口都没吃,固执的冒雨坐在庭院里的那株玫瑰花前发呆,我怕他着凉,撑伞去陪他,却偶然听他叫了一声‘雌父’,可能......”迪恩说着微微一笑:“大概那天,伊迩很想念他的雌父,才会不由自主的叫他吧......”
迪恩收回浮想继续说:“那晚雨很久才停,我第二天去打扫庭院,发现那株玫瑰花被连根拔起丢在了一边。”
“边境战场......两年前......?”星尘号也是在两年前被弃用的,齐曜紧张的询问:“那天之后,伊迩是不是很消沉?”
“没有。那天之后,伊迩上将跟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唯一有所改变的,只是庭院里少了唯一的那株玫瑰花。”
迪恩刻意停顿了一下,“可能有些为虫不知的地方也悄悄改变了,但我愚钝的没有发现。”
齐曜皱眉敛目,不禁用力揉了揉额头,一个不可能的猜想猝然间冒上了他的心尖。
他需要时间来冷静思考,把这些道听途说的信息理一理,好顺利的把那个不可能的猜想完整的理出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迪恩,这些话你不要跟伊迩说。”齐曜收回思绪,凝眉嘱咐迪恩。
迪恩点头以示知道了,过了会儿,他说:“齐先生。”
“嗯?”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上将他有心防。”
“......嗯,记得,怎么了?”
那天他第一次踏进这栋大房子,戒备心十足的迪恩一边祝福他和伊迩,一边说出这样的话。
像那次一样,迪恩依旧没有过多解释,他恭敬的摆上微笑:“齐先生,谢谢您帮助伊迩上将度过的二次蜕变期。”
“嗯......这是我该做的......”齐曜恍恍惚惚,没有思考迪恩话里的深层含义。
*
回到伊迩的房间,齐曜重重的叹了口气,身子直直的栽倒在沙发上,瘫开了一动都不想动。
伊迩背对着他在看书,听到声响头都不回,“在楼下做什么?这么久才上来?”
齐曜声音闷闷的:“跟迪恩聊天,聊郁闷了。”
“哦?能跟迪恩聊郁闷?是你跟他吵架,胜的太容易,让你郁闷了?”
“吵架?迪恩又没犯错,我怎么会跟他吵架,我有那么不讲理吗?”齐曜蠕动着坐起来,把冤枉一股脑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