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好轮流把风,凌羽猜拳输了,百无聊赖地待在后花园的雾台上,倚著雕花栏杆抬头数星星。
忽然下头咚!地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从栏杆上凌空跃下二楼雾台,飞快地来到声音源头地。
“对不起啊。”
后花园里,耀眼得闪闪发光的年轻皇子正摸著石柱语气诚恳地跟石柱道歉。“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只见石柱被撞凹出了半个人形。
“......”凌羽说:“看来皇宫的石柱不怎么结实啊。”
夏侯川转头,不动声色地抓了把头发,理了理衣襬站挺了身,一张俊脸可疑地浮上一抹红色。“我刚才看见雾台上的夜兰开花了,一不小心看呆了——”
凌羽打量著夏侯川:“那上头有夜兰?”他刚才可没看见。
“有,你在这儿等我一会!”说着夏侯川就跑上了雾台。
凌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皇子?上哪儿去了?”
“应该不会跑来后花园吧?他刚才好像在找什么人?”
“川川——”
一群虫子笑嘻嘻地四处找人,拐进了后花园里,意外撞见凌羽,在照面的瞬间双方都楞住了。
“你——”
雌虫们吃惊地看着凌羽面前被撞凹出人形的石柱,张望了一会儿,最后目光定格在雾台上的夏侯川身上。
五分钟后。
[快讯]震惊!玄暨元帅独子凌羽,疑似看皇子看呆,竟撞凹皇宫后花园石柱!
凌羽:=皿=!!!!!!
从此玄暨元帅家独子,刚成年的高冷小美人雌虫暗恋皇子的事人尽皆知。
那几个小小片段,是他与夏侯川少数仅有的交集了,在他们年轻有限的生命里,都占据不了多少记忆。
筒子楼外潮湿的土腥味混着青草特有的清芬与腐木的霉味浸染了凌羽一身,黑不见底的夜色比墨色都浓烈,毒雾覆盖了整个气层,星光都穿透不过来的地方,凌羽抬头看了遥远的夜空一眼。
“厉眠,”他忽然出声。
“在。”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吗?”
“元帅?”厉眠不明所以。
“就是感觉,”凌羽说:“很不真实。”
夏侯川对他那不知从何而来、已经到了偏执发狂地步的感情太不真实了。
他没有任何记忆。
“元帅,”厉眠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暗示地落在筒子楼背面的正下方。“还记得皇宫的成年礼晚宴吗?”他指的是他与凌羽去夜探皇宫的事。筒子楼地窖下的军事基地,厉眠觉得大有可疑,觉得应该再好好查探一下。那些雕像或许另外有原因,并未必跟刀长老是同一种情形?
话虽如此,他还是对精神力沟通产生了障碍,生怕夏川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