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录震惊地看着谢青珣,“谢郎君是如何知道的?”
谢青珣语气平淡,“猜到的。”
“这怎么能猜得到?”凌录喃喃,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些歧义,连忙道,“谢郎君,我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谢青珣摆了摆手,“无碍。”
“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巴兴应该就是那个内鬼,火不一定是他亲自放的,但是火油这些易燃物,楮宅内的人基本上不会带进去。但是巴兴若是做了内应的话,这一切就都很好解释了。”
“但是……”谢青珣疑惑地开口,“我不明白的是,他们到底是如何与巴兴扯上关系的?又是如何说服巴兴的?”
叶瑾声提醒他道,“玄玠,你是不是忘记了苟田?”
苟田?
谢青珣一怔,“瑾声,你的意思是,之前与巴兴暗通款曲的人,是苟田?”
“我就是有这么个猜测罢了。”叶瑾声晃了晃脑袋,“感觉好乱啊……”
谢青珣抬起手,帮他揉了揉头发,“那便不想了,让晖之忙去。”
宋昀:……
碍于正在下属面前,宋昀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只能是把心里的吐槽强行按了下去。
“那个林肃呢?”宋昀没好气地道,“他招了没有?”
“回宋明府,那个林肃嘴硬地很,一直都不肯开口。”
宋昀眸子一暗,“用刑了吗?”
“上了刑。”差役低声道,“只是不敢太过,害怕他撑不下去。”
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宋昀又看向了叶瑾声,“瑾声,待会儿还要请你帮忙,把郎见送去大牢,让他认一认人。”
叶瑾声点头,“宋先生放心,一定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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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地面上垫着些干草,只是受了潮,摸上去湿乎乎的,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觉得浑身不舒服,而且牢房里的气味也让人难以忍受,潮湿发霉的味道,便溺的味道,还有鲜血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进来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
狱卒甩了甩手里的鞭子,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拿起一旁的大碗,里面是劣质的酒,他喝了一大口,咽下去了一半儿,剩下的猛地喷出,全都落到了那个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此时正是冬日,而牢房里的温度更低,显得对方过分单薄。
那白色的中衣已经被鞭子撕碎,一条条的血痕在肌肤上交错出现,部分还在缓慢地渗着血丝。
那人头发散乱,扎好的发髻变得凌乱不堪,掩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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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拦下带进县府之后,楚肃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力拖延时间,希望自家郎君能够顺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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